「孩子,別怕。不是問你犯什麼錯,只是想知道你從哪兒來,叫什麼,年歲多大,記得的就說,不記得也不打緊?!?/p>
他這樣一說,氣氛便緩了下來。
那nv孩望著他,眼神沒有惶恐,也沒有逃避,只是慢慢地眨了眨眼,像是從很遠的地方走了一段才終於站到他們面前。
她嘴唇動了動,似乎正要說話。
四娘看著那模樣,只冷哼一聲,心中已將她歸入「頭腦不靈光」那一類,不再指望能問出什麼。
林伯卻沒有移開視線,只平靜地看著那雙終於開始對焦的眼睛,像是有什麼他還愿意等。
她張開嘴,像是從來沒有使用過那塊藏在喉間的東西。
那聲音一開始只是氣,一口未穩(wěn)的氣,然後才拖出一個乾乾啞啞的音節(jié),像是石頭刮過井底。
「……不知?!?/p>
四娘眉頭動了一下,眼神微微一斂。
林伯低聲輕嘆了一下,像是替她這句話落地一樣,緩緩點了頭。
四娘沒動,也沒立刻叫人帶走她。
她站在原處,手中冊子雖已闔上,目光卻依舊落在那孩子身上,眼神里多了一絲微不可察的不耐。
「不知道?」她聲音微沉,「那你總記得是從哪兒被帶走的吧?」
&孩沉默了一瞬。
「不知。」
聲音還是那樣,乾啞、空虛,像紙被風吹起一角,輕飄飄的,但b剛才略實了一點。
四娘眼神微冷。
「那牙行里怎麼叫你?總不會連個名都沒給你起?!?/p>
她眼里沒有怒氣,只有一種被虛耗耐心的煩躁。
&孩眨了下眼,似乎回想了片刻,然後依舊回答:
「不知?!?/p>
這次的聲音雖仍啞,但氣息b先前穩(wěn)些了,兩個字說得慢,也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