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是這么想,但他沒有說出來,而是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,語氣溫和但不容置疑“把比呂士的外套脫了,穿我的?!?/p>
“但是……”木之本瑾看著等人等到火大的不破鐵人,“部長一會不是還要比賽嗎?不穿外套真的好嗎?”
“沒什么不好,脫?!?/p>
“哦?!蹦局捐翡J地感覺到幸村精市快要生氣的前兆,動作麻利地脫下身上屬于其他人的外套,幸村精市將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。
至于柳生比呂士的,被他隨手放在一邊。
回去多洗幾遍再還給柳生前輩吧。
木之本瑾這樣想著,拽著部長的外套,不讓他掉,雖然本來也不會掉。
“磨磨唧唧的國中生,果然還沒做好動真格的準備。”不破鐵人從口袋里拿出一條白布,綁在自己眼睛上,“我就讓你一步吧,畢竟和我們對決所失去的代價可是不可估量的?!?/p>
“不過我也被人看扁了呢,沒想到會有國中生向我挑戰(zhàn)。”對于自己是唯一一個被選中和國中生比賽的人,不破鐵人深深覺得自己被高塔里的教練給小瞧了。
“趕緊開始比賽吧。”球場上的幸村精市褪去了溫柔的外殼,露出鋒利的內(nèi)里和帝王般不怒自威的氣勢,浩瀚如海的精神力朝四周擴散。
不破鐵人只覺周圍有什么在悄無聲息中發(fā)生了改變,但他沒放在心上,因為能力的特殊性而習慣盲打的他熟練地拋球、揮拍,然后以高人一等的姿態(tài)對狂妄自大的國中生指指點點。
“你比我想象中的更懂網(wǎng)球一些,但是,總歸還是國中生的水平?!?/p>
木之本瑾坐在不遠的草坪上,看著滾落到不破鐵人腳邊的網(wǎng)球疑惑地歪了下頭。
因為距離關(guān)系,加上不遜于任何一人的精神力,幸村精市的夢境對他并不起作用,所以,他很清楚地看見,明明是那個高中生狼狽地丟了分,卻表現(xiàn)得比得分的部長還要自傲。
“身為全能型選手擁有的寬廣的放手范圍正是你的缺點,這就是經(jīng)驗的差距?!?/p>
“精力太過于集中在回球,卻沒注意到球上旋轉(zhuǎn)的變化,你的好幾處弱點都已經(jīng)暴露?!辈黄畦F人在那大放厥詞,語氣得意洋洋,就差沒說幸村精市不行,而隨著他這句話的,是在他半場內(nèi)孤零零的小球。
到底誰不行?
有點像再看獨角戲。
木之本瑾披著男朋友的外套,有點想笑。
打球的同時,幸村精市也在關(guān)注少年的反應(yīng),見他忍俊不禁地笑了,也彎起嘴角,柔和了面部線條,似冬日正午的陽光,暖洋洋的。
不破鐵人在幸村精市手下毫無招架之力,木之本瑾一邊自豪一邊為自家部長感到高興,手指碰到邊上的劍——那把突然出現(xiàn)在他身邊卻又分外熟悉的劍,上揚的嘴角慢慢扯平。
他現(xiàn)在去哪都會帶著劍。
這把劍特別漂亮,和白山吉光相似,都是直身、雙刃,但與日本刀不同,劍刃細長,刻著流云紋,寒光閃閃,裝在黑檀木的劍鞘中,木制的劍柄處也刻著英文的云,末端墜著一枚透明的小珠子,被他攥在手心。
雖然沒什么印象,但他依稀記得這顆珠子應(yīng)該不是這個顏色。
關(guān)于劍的念頭一閃而過,木之本瑾的心思又放到比賽的部長身上。
部長已經(jīng)很強很強,但他呢?他什么時候才能變得強大?
捏在指尖的珠子發(fā)著瑩瑩白光,像折射的陽光,揉進木之本瑾體內(nèi)。
場內(nèi),不破鐵人摘下眼上的白布,睜開眼的一瞬間進入幸村精市的夢境與滅五感,在夢里,他用自己的鏡像之瞳反彈了幸村精市的滅五感,然后一步一步看著他從最初的視覺、聽覺到重要的觸覺消失,最后徹底陷入長眠。
“所謂鏡像,只不過是你內(nèi)心孕育的幻想而已?!毙掖寰懈╊珱]有知覺的不破鐵人,褐色的眸子里無悲無喜,他彎腰取下對方衣領(lǐng)上的徽章。
“你就好好觀賞夢境的后續(xù)吧,由你一個人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