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破岳望著天際泛起的微光,指尖無意識摩挲著玄鐵破山錘的紋路,喉間溢出一聲輕嗤:“不自量力?!?/p>
話音剛落,遠處星軌忽然泛起十道銀芒。不過十個呼吸的功夫,十艘棱形飛船已如歸巢的飛鳥般懸停在他頭頂,船身折射的光暈在地面投下規(guī)整的陰影。他足尖在崖邊輕輕一點,身形如紙鳶般掠起,穩(wěn)穩(wěn)落在為首那艘飛船的甲板上,玄色衣袍被氣流掀動,卻連發(fā)絲都未曾亂了半分。
“所有人,出列。”
艙門應聲開啟,靴底叩擊甲板的聲響如密雨落地。每艘飛船涌出百名修士,青灰色勁裝在晨光里泛著內(nèi)斂的光澤,一千人列隊時竟未發(fā)出半分私語。見趙破岳轉(zhuǎn)身,眾人齊齊單膝觸地,甲胄碰撞聲短促而恭敬:“參見大人?!?/p>
趙破岳垂眸掃過隊列,聲音平穩(wěn)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度:“知道你們的任務嗎?”
“全憑大人吩咐?!鼻藨鹑缤蝗?,聲浪撞在船舷上又折回來,竟生出幾分蕩氣回腸的意味。
“開船?!彼煌鲁鰞蓚€字,已有人指尖在控制臺亮起靈光。十艘飛船周身泛起淡藍色護罩,下一秒便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際,連殘影都未曾留下。
“前往坐標所示地點,這是我們當前的任務?!壁w破岳將玉符上的光點投影在半空,光暈里的山脈輪廓逐漸清晰。
“是?!北娙祟I命時,已有修士轉(zhuǎn)身檢查法器,有人鋪開星圖核對航線,甲板上瞬間彌漫起無聲的忙碌——沒人多問一句緣由,卻把備戰(zhàn)的細節(jié)做得滴水不漏。
三日后,飛船編隊悄然駛離中州地界,穿過云霧時連氣流都被護罩引向兩側(cè);十日后,當晨光穿透云層,下方青瓦連綿的建筑群終于露出全貌,門楣上“長風堂”三個鎏金大字在陽光下格外醒目。
“情報打探得如何了?”趙破岳望著下方的護山大陣,對著傳訊玉符問道。
另一艘飛船的艙室里,身著紫袍的化神期九重修士立刻起身,聲音透過靈力傳得清晰:“大人,已探明。長風堂內(nèi)有化神期修者百名,分神期一千名,元嬰期五萬,元嬰以下修士五萬有余。”
趙破岳指尖在船舷上敲了敲:“九百人隨我正面突破,一百人在外圍布置鎖靈陣?!?/p>
“是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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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噗——”長風堂堂主被震得后退數(shù)丈,氣血翻涌間竟忍不住噴出一口血。趙破岳卻穩(wěn)穩(wěn)站在原地,衣袍都未曾被氣浪吹動。
“他交給我,你們?nèi)デ謇碛嗄?。”趙破岳望著那名堂主,對身后四人說道。
四人點頭應是,身影幾個起落便沒入戰(zhàn)場,只留下長風堂堂主與趙破岳對峙在半空。陽光穿過云層落在兩人之間,一邊是赤紅刀光里的驚怒,一邊是玄衣之下的平靜,而遠處的廝殺聲,已漸漸成了單方面的清剿。
趙破岳活動了一下手腕,靈力在指尖流轉(zhuǎn):“你比他們強些,或許能讓我多費些功夫。”
長風堂堂主抹去嘴角的血跡,長刀在掌心轉(zhuǎn)了個圈:“我長風堂立派三百年,從未有人敢如此放肆。今日便是拼了這身修為,也要讓你留下命來!”
“那就試試?!壁w破岳的聲音里聽不出情緒,卻讓對方莫名感到一陣寒意——那是被絕對實力碾壓時,才會生出的本能畏懼。
刀光再次亮起時,趙破岳已迎著刀鋒沖了過去。這一次,他沒再留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