遠(yuǎn)遠(yuǎn)就聽見風(fēng)箱拉動的“呼嗒”聲,夾雜著金屬敲擊的“叮當(dāng)”聲,熱浪混著硫磺的氣息撲面而來。玉鼎紫璃正站在一座巨大的熔爐前,額頭上敷著塊shi帕子,正跟幾個老工匠說著什么。
“五長老這是親自盯爐呢?”玉凌川走過去,聲音里帶著笑意。
玉鼎紫璃回頭見是他,忙擦了擦汗:“宗主怎么過來了?這里太熱,您還是去那邊涼棚歇著吧?!?/p>
“過來看看大家,”玉凌川目光掃過熔爐里翻騰的火光,“這爐煉的是中州要的‘云紋鼎’?”
“是啊,”一位老工匠接過話頭,臉上滿是自豪,“宗主您瞧這火候,五長老盯著呢,差一絲都不行?!?/p>
玉凌川看向老工匠,拱手道:“張師傅辛苦了,您掌爐幾十年,經(jīng)驗最足,這次多虧有您。”
張師傅連忙擺手:“宗主折煞我了!是五長老調(diào)度得好,夜里還給我們送熱湯呢。”
玉鼎紫璃臉頰微紅:“張師傅別夸我了,都是應(yīng)該的?!?/p>
玉凌川笑著點頭:“能讓張師傅這般稱贊,五長老做得不錯。不過也別總熬著夜,年輕人身子骨要緊,輪班盯爐就行,別硬撐?!?/p>
“我知道了,多謝宗主關(guān)心?!庇穸ψ狭睦锱婧娴模鞍疽沟钠v仿佛都輕了幾分。
正說著,玉鼎云瑤提著個食盒走了過來,見了玉凌川,笑著說:“宗主也在?剛讓伙房做了些綠豆湯,給大家降降暑?!?/p>
她打開食盒,綠豆湯的清香混著冰糖的甜氣散開,工匠們都露出歡喜的神色。玉鼎云瑤親自給大家盛湯,遞到張師傅手里時,柔聲說:“張師傅您多喝點,您老的嗓子都快被煙火熏啞了。”
張師傅接過湯碗,眼眶有些發(fā)熱:“三長老真是體恤我們?!?/p>
玉凌川看著這一幕,心中微動,對玉鼎云瑤道:“還是你想得細(xì)致,知道大家在爐邊最渴?!?/p>
玉鼎云瑤淺淺一笑:“不過是舉手之勞,倒是宗主,特意過來探望大家,才是真的暖心。”
玉凌川拿起一碗綠豆湯,站在爐邊喝了一口,熱意混著甜涼滑入喉嚨,他看向眾人:“這湯不錯,大家輪流歇著喝,別扎堆。趕工要緊,但也得顧著身子,咱們不急在這一時半刻,把活兒做細(xì)了才是正經(jīng)?!?/p>
工匠們齊聲應(yīng)著,喝著湯的動作都輕快了幾分。玉凌川又跟大家聊了幾句煉冶的細(xì)節(jié),沒有半句催促,反而叮囑大家注意火候別太急,有問題隨時找長老們協(xié)調(diào),一番話下來,工匠們心里的躁氣都散了,只剩下踏實干活的勁頭。
后院閑談
從煉器房出來,玉凌川往弟子們居住的后院走去。剛轉(zhuǎn)過月亮門,就見玉鼎岳崢正站在演武場邊,看著幾個少年弟子練劍。少年們招式還生澀,卻打得有模有樣,玉鼎岳崢時不時出聲指點兩句,語氣嚴(yán)厲卻不失耐心。
“二長老這是親自督練呢?”玉凌川走過去,笑著問道。
玉鼎岳崢回頭,抱拳道:“宗主。這些孩子是新入門的,根基得打牢了,免得以后走了歪路?!?/p>
“您這心思細(xì)致,”玉凌川看著場中揮汗如雨的少年,“我記得您年輕時,也是這么被長老盯著練劍的吧?”
玉鼎岳崢哈哈一笑:“可不是嘛!那時候總覺得長老太嚴(yán),現(xiàn)在才明白,嚴(yán)是真的為我們好。”他看向少年們,眼神柔和了幾分,“這些孩子里有兩個是好苗子,就是性子躁了點,得磨磨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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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多費心,”玉凌川點頭,“咱們宗門的將來,還得靠這些孩子。對了,六長老那邊調(diào)度,沒出什么岔子吧?我聽你說交給他了,心里總有點記掛。”
“宗主放心,”玉鼎岳崢拍了拍xiong脯,“老六雖然性子跳脫了點,但辦起事來靠譜。昨日他還跟我念叨,說庫房的藥材快見底了,已經(jīng)讓人去山下采買了,還特意問了問幾位長老的用藥習(xí)慣,說天熱了,得多備些解暑的?!?/p>
玉凌川笑了:“他倒是越來越會疼人了?!?/p>
“這不是跟著宗主學(xué)的嘛,”玉鼎岳崢半開玩笑道,“您總說,把弟子當(dāng)家人待,家里人就得互相惦記著?!?/p>
正說著,一個小弟子捧著個陶罐跑過來,喘著氣說:“二長老,這是伙房新熬的酸梅湯,讓您和宗主嘗嘗?!?/p>
玉鼎岳崢接過陶罐,倒了兩碗,遞給玉凌川一碗:“嘗嘗,這是老周師傅的手藝,酸中帶甜,解膩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