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不闖啊,闖得禍可多啦,要不是雷三……”
嘰嘰喳喳,像兩只搶食的麻雀。
餐桌上燃著兩支香薰蠟燭,玫瑰味的,還有兩瓶獺祭45,一瓶已經見底,年輕的那個臉煞白,黑眼珠里浮滿酒氣,另一張臉紅成關公,是他的老母親。
見到八卦的當事人,兩人同時打個酒嗝,笑得憨態(tài)可掬,絲毫沒有被抓現行的尷尬,大有拉他入伙的架勢。
雷竟頭更暈了,這個禍害。
他媽帕金森二期,血壓不穩(wěn),腎功能減退,金婚慶典喝的都是礦泉水,還有她,打著針吃著藥竟敢沾酒精,要是他今晚沒陰差陽錯地回來,她倆是不是能把兩瓶酒都造了。
他沉著臉,奪下老太太手里的酒杯。
雷太太已經被強制戒酒多年,一杯就高了,大部分都是柯靈喝的,只不過柯靈喝酒不上臉,不張嘴說話看不出來。
雷太太喝得通體舒暢,骨縫里都滲著久違的輕快,情緒上已經能騰云駕霧,伸手去夠那杯酒,雷竟一口掫進自己嘴里。
氣得罵他不孝子,就得雷三制他,雷竟臉更沉了,一言不發(fā)推著雷太太往房間走,順手拎起那瓶未開封的酒。
柯靈無所謂,反正已經確定照片上那人是他,除了親眼見證他胳膊上的直升機,遲早的事兒。
一個天才型格斗選手,口口聲聲說拳頭沒用,姓雷的,你裝什么裝。
看他的眼神就帶點兒挑釁。
“你自己不想好,別禍害旁人。”雷竟頭疼得厲害,非生理性,單純氣的。
“你才是卸磨殺驢,過河拆橋,念完了經打和尚,說好的補償我呢?”
“咱家買驢了?”雷太太坐輪椅上問。
雷竟便不再吱聲,直接把母親推回房間,父親睡得安穩(wěn),完全不知道老伴被人勾去喝酒,喝得五迷三道。
安置好人,推門出去,門口堵著一尊酒氣熏天的門神。
雷竟錯開身,反手關上房門,柯靈橫著堵過去,拿烏溜溜的眸子瞥他。
“我現在就要補償?!?/p>
酒氣混著玫瑰香,蕩在黑暗里,理性消弭,邪念滋長。
珍珠白睡袍被肩托緊勒在xiong前,輪廓傲人,兩顆精致的小紅點從絲薄的布料下透出來。
雷竟盯住那兩點,聲音比情緒理性得多。
“你拿什么要?”
“你是擺設嗎?”
她又想拽他領帶,左手伸上去才注意他的領口已經散開,領帶早不知去向,手指鬼鬼祟祟摸進鎖骨窩里,她知道下面的肌肉有多彈,再往下,有多硬。
但她今天要的,卻不是這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