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叔的目光在四周掃視,嘴角浮現(xiàn)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。
“有心了?!?/p>
孔兵只是保持著恭敬的微笑。
兩人各自在專門的浴區(qū)洗漱,然后在一間裝飾簡約的休息室匯合。
屋內(nèi)只有幾張舒適的皮沙發(fā),一張茶幾,和一套上好的茶具。
沒有窗戶,只有一盞暖黃色的落地燈照亮房間。
孔兵親自泡茶。
“林叔,您看……”他試探性地開口。
林叔擺擺手,接過茶杯:“你先說說看,這次找我,到底什么事?”
孔兵放下茶壺,雙手交疊放在膝上:“想請林叔給點建議?!?/p>
“什么建議?”林叔輕抿一口茶。
“南城那邊……”孔兵停頓了一下,斟酌用詞,“我想擴展一下業(yè)務(wù)范圍?!?/p>
林叔輕輕笑了起來:“我聽說最近南城出了事?”
孔兵低下頭:“有些事情,不是我能控制的。”
“當初在山城,我?guī)湍憬鉀Q那個麻煩,是因為你辦事講規(guī)矩?!绷质宸畔虏璞艾F(xiàn)在看來,你有些變化啊?!?/p>
孔兵連忙解釋:“我也不想這樣……”
“不想這樣?”林叔淡淡地重復這四個字,“很早我就告訴過你,什么事情能做,什么事情不能做。有些紅線,碰不得?!?/p>
孔兵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:“是,是我考慮不周?!?/p>
林叔靠在沙發(fā)上,長長地呼出一口氣:“你啊,就是太有自己的想法了?!?/p>
孔兵低著頭,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:“林叔,我這邊確實有困難,不然我也不會找您……”
林叔沉默片刻,仿佛在權(quán)衡什么:“行吧,既然你這么說了,等我回去看看情況?!?/p>
孔兵眼睛一亮:“謝謝林叔!”
林叔拍了拍他的肩膀,這個動作看似親近,卻讓孔兵感到一絲沉重:“當年你幫了我一個大忙,這個事情我一直記著。我也希望你能明白,有些時候,該放手就要放手,不要太過執(zhí)著?!?/p>
孔兵恭敬地點頭:“林叔教誨,我記住了?!?/p>
回酒店的路上,林叔閉目養(yǎng)神,孔兵則緊握方向盤,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。
只有他自己知道,在這看似平靜的外表下,內(nèi)心翻騰著怎樣洶涌的波濤。
酒店門口,林叔下車前最后說了一句:“記住,做人做事都要有分寸。”
孔兵躬身目送林叔進入電梯,直到電梯門關(guān)閉,他緊繃的身體才稍稍放松。
啟動車子的那一刻,他的眼神重新變得冰冷而堅定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