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完柳泉的話,洪辰點點頭:“好像我確實該去救他?!?/p>
柳泉滿意地舒了口氣,接著道:“戴萬山此刻已經(jīng)已經(jīng)押解到天京牢獄中,等待審判,死罪難免。不過要處決他,也要等到秋后了,所以還有不少時間?!?/p>
“你找我,主要就是為了這件事吧。先前還說了一堆別的。”洪辰道,“你們這些人,說話總喜歡先繞一圈子,最后才提正題?!?/p>
“嗯,就是為了這件事。我想救他卻苦于沒有手段,只能寄希望你這樣的高手去劫獄。能遇見你也很幸運?!绷f,“剛才只是順帶著敘敘舊,我也會一直為你的身份保密?!?/p>
“多謝給我保密?!?/p>
“那我們回去看看那位小姐情況如何?”
“走吧。”
兩人回返過去,只見圍在那木屋的人已散去了一多半,但劍皇仍靜靜地立在床邊。
“情況怎么樣了?”
洪辰問。
夏菩提擦著額頭上的汗珠,答道:“多虧有兩位朋友相助,我們湊了些材料,粗熬了點湯藥,剛剛已經(jīng)送服下去。估計不多時就能蘇醒了。”
洪辰向付行空和那緇醫(yī)老者一拱手:“謝謝了。”
“此間暫且無事,在下先告辭了?!?/p>
緇衣老者背起藥箱,和與鄭吉通等人寒暄完畢的柳泉一起,離開了木屋。
木屋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。
洪辰留意到,韓霜與梅傲雪不時就往劍皇的身上注視一陣,不禁心中暗想:此時此地,劍王,劍侯,還有劍皇,竟都湊齊了,真是有趣。
云墨派那幫人已走得不剩幾個,余下鄭吉通和王麗鳳還等在劍皇身后。侍立一旁的王非王和侯非侯小聲交談著什么,偶爾還會竊笑兩聲。洪辰耳力機(jī)敏,也只聽得出他們好像在談?wù)撛颇傻难b束,好奇之下,便走到他們身邊,問:“你們剛剛在說什么?!?/p>
侯非侯低聲道:“我與我哥說,剛剛那些人都一個門派的,全是白衣白褲白靴的打扮,跟穿著孝服似的。”洪辰聞言點頭:“的確有些像。”他也見過別人的葬禮,云墨派的衣裳一身全白,樣子非常漂亮,但也的確有些像披麻戴孝的。
王非王也小聲說:“我想知道,他們干嘛全是一身白的。知道是能看出是一群同門同派的江湖人,這不知道的,還以為家里死了人呢?!?/p>
洪辰一副很了解的樣子:“我走南闖北,也算在外面的江湖有些見識了,就讓我告訴你們吧。這些門派,尤其是出了名的大派,門人弟子出門在外,總要講究辨識度。最明顯的,當(dāng)然就是衣裳啦。有些是衣服上全刺上一樣的繡,有些是連發(fā)型兵刃也都弄成統(tǒng)一,云墨派弄一身雪白,就是昭告大家,穿成這樣的都是云墨派的,讓別人一瞧就知道,很是威風(fēng)?!?/p>
忽然,一直沉默的劍皇開口了:“你說的是錯的?!?/p>
洪辰有些驚訝:“什么是錯的。”
“云墨派弟子為什么一身白衣的原因,你說錯了?!?/p>
洪辰訕訕道:“原來你都聽到了?!蔽涔τ谐烧?,許多耳聰目明,或許劍皇就是對聲音特別敏感的那類,連別人的竊聲低語,也能聽個清楚。
“云霧山的弟子,從前并不是一身白衣?!眲示従彽?,“當(dāng)年我的衣裳,還是繡著白色云紋的青袍?!?/p>
洪辰問:“那為何現(xiàn)在成了渾身雪白?”
“因為我讓云霧山的人改了衣服?!眲兽D(zhuǎn)向洪辰,“剛剛這對雙生子其實看得很準(zhǔn)——云霧山現(xiàn)在的衣服,就是孝服?!?/p>
韓霜突然開口了:“是因為二十多年前的事么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