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月低頭沒說話,因?yàn)橹灰婚_口,就要被駁斥羞辱。突然間,額頭一疼,似是被什么東西砸到,那東西又滾到了懷里。緊接著額頭又被砸了一下,戴月抬頭瞪了一眼鐘離,只見對方正笑吟吟望著自己,復(fù)又低頭,只見懷里多了兩個(gè)綠色的野梨,頓時(shí)一喜,拿起其中一個(gè)就開始啃。
剛吃了一口,戴月就“哇”一口把吃進(jìn)去的梨肉吐了出來。這梨子根本不似自己從前吃過的那種又甜又脆,而是又酸又澀口,根本難以下咽。
戴月本想扔掉梨子,猶豫了一陣,還是又放到嘴邊,張口咬了下去。酸澀的果肉混著同樣酸澀的眼淚一起往肚子里咽,饑餓感終于緩解了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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鐘離把腰上這最后一處傷口用草藥敷好,又以紫布將其纏起,然后披上外衣,右手托著盛草藥的荷葉,一搖一晃地走到吃梨子的戴月身邊,坐下身子,左手摸到了她右邊腿上。
戴月登即尖叫:“你做什么?”嘴里還沒咽下去的梨肉和梨汁以及酸了滿嘴的口水噴了鐘離滿臉。
鐘離收回左手,慢慢揩去臉上的梨肉梨汁和口水,隨即不急不緩地說:“鼉龍咬人咬的可深了,即便包扎好止住血,也說不定會(huì)因?yàn)槔锩娴呐K污,讓人發(fā)熱死去。唉,有的人想死,我也攔不住?!苯又痔鹌ü桑桓币鹕碜叩臉幼?。
戴月連忙道:“別走,別走。你給我敷藥罷,我不吼你啦?!?/p>
鐘離沒一點(diǎn)要停下的意思,身子已經(jīng)站起。戴月見狀一把拉住他的腿,說:“是我錯(cuò)啦,我不該以為你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情?!?/p>
鐘離一哼:“駝子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情,你有反抗的能力?你這小娘們兒也是自戀,我之前劫的什么云小姐王姑娘黃夫人,哪個(gè)不比你有韻味,不比你有風(fēng)情?切,就你這蠢模樣,駝子才瞧不上嘞?!闭f著卻又坐下了,解開了戴月腿上的布條,左手蘸了草藥,一點(diǎn)一點(diǎn)往她傷患處涂抹揉搽。
許是草藥效果好,又許是抹藥時(shí)的按摩有什么神奇作用,戴月只覺腿慢慢地竟不疼了,甚至還有一種清涼感從傷口直達(dá)全身。望向鐘駝子認(rèn)真的臉,甚至覺得此時(shí)的他,有那么一點(diǎn)溫柔。
戴月立即甩頭,驅(qū)趕腦子里的奇怪想法,又仰起頭,望著繁星點(diǎn)點(diǎn)的夜空,心里直想:“壞人怎么會(huì)溫柔呢?我又把人想的太好了。爹爹快來救我?!?/p>
第二天,戴月腿上傷口結(jié)起了血痂,鐘離為她穿起褲子,又給了她一根用小樹削成的拐杖:“繼續(xù)跟我走?!?/p>
“你要帶我去哪里?”
戴月問。
鐘離沒有回答,只一跛一跛地往林間走,戴月拄著拐杖,一瘸一瘸地跟上。
二人一連在山林里穿行了好幾天,每天除了吃野果,便是打野鳥或者野兔來吃。鐘離摘的果子總是很難吃,烤的肉也總夾生有著腥,戴月只能忍著難吃的味道,咀嚼幾口便囫圇吞下去。
這一日,戴月跟著鐘離到了一座小山峰上,穿過一條早已荒草叢生的小路,看到了一座小小的草房子,在草房子旁邊,孤零零地坐落著一座沒有墓碑的小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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