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8章 西風(fēng)緊（第1頁）

洪辰對西涼國情況不甚關(guān)心，只暗暗記下不要惹鷹狼堂的人，并問白牙可汗有關(guān)天狼部落和白獨狼的情況。、

白牙可汗到底是一部首領(lǐng)，知道的比巴以天要多不少，告訴洪辰，天狼部落和白牙部落這種隨季遷徙的小部落不同，在羌州西部毗鄰狄州之地建立起了城池“天狼城”，從此地去往天狼城，哪怕一路直行都有兩千里，再加上越靠西，就越多丘陵河壑險峻地形，且如今已是秋冬時節(jié)，多有西風(fēng)，若趕上風(fēng)沙或者大雪等惡劣氣候，趕路就更艱難了，估量著騎駿馬前往，也得少則十天，多則一月。

至于白獨狼，年約二十歲，是天狼可汗養(yǎng)義子，聞名羌州的年輕勇士，十歲之時就曾一人打死兩條大狼，后還曾在地處羌州的九州十大派之一“真武寺”拜師修行，驍勇無比，被天狼可汗視為左膀右臂，幾乎是天狼部落的二號人物。

洪辰心中微有些疑惑詫異。據(jù)季茶所言，白獨狼是季茶師父的另一個弟子，那季茶師父豈不是真武寺的人？那季茶也屬于真武寺？又怎樣和魔教搭上的關(guān)系？或者個中還有另外隱情？又尋思道：“只要找到白獨狼，一切都可以得到解釋。”便暫且忍下好奇，又和白牙可汗咨詢起去天狼部落適宜走的路線。

差不多了解之后，洪辰本欲立即出發(fā)，卻被白牙可汗盛情留下：“好朋友，你一定要在我們部落待滿三天，品嘗夠了美酒美食才行。”

想到再休整兩日也不耽擱工夫，從天京過來的一路疲累，正好能得到足夠緩解放松，洪辰便答應(yīng)下來，又在白牙部落過了兩個美酒佳肴相伴的載歌載舞夜晚?？纱匠鲂兄涨宄恐畷r，草原上刮起了大風(fēng)，下起了大雪，白牙部落所有人都躲進了氈房不出來，天氣惡劣到連一些放牧在外的牛羊都顧不上，更別提出門遠行了。

北方氣候寒冷，草原上往年也有尚未入冬，便突起風(fēng)雪之事，牧民們有所準備，都窩在了自家氈房，靠著囤積起的肉干奶酪等食物，過起了短暫的閉門生活。

暖烘烘的氈房里，洪辰坐在火爐前面和巴以天一起溫酒喝，烏莉雅在一邊教雷飛鳳學(xué)摔跤。那次被白牙可汗一連摔了許多跟頭后，雷飛鳳對草原牧民的摔跤功夫起了極大興趣，正巧烏莉雅的舅舅就是上一代的白牙可汗，烏莉雅雖是女子，卻天生粗豪，跟著舅舅學(xué)了許多男子本事，被大雪堵在氈房呆著也無聊，便教起雷飛鳳摔跤來。

二人一壺酒的工夫，雷飛鳳已被烏莉雅摔了七八十跤，也七八十次爬起來一遍遍地繼續(xù)學(xué)。洪辰覺得烏莉雅和天京的棚子婆也有些相像之處，都是有著女子細心的同時，還有男兒般的氣概，此刻好幾壺酒下肚，借著些許醉意，問巴以天道：“大哥，你和大嫂是怎么走到一起的？”

醉醺醺的巴以天回答地很干脆：“哈哈哈！那時候先代可汗整了個套馬比賽，誰套馬本事最好，誰就能拿到最高獎勵。我以為還未完，請后面精彩內(nèi)容！

巴以天伸出大手，一抹眼淚，道：“所以，好兄弟，哥哥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?！?/p>

洪辰問：“什么事？”

巴以天轉(zhuǎn)手一指雷飛鳳，道：“你的小徒弟雖是外族人，卻很有草原男兒的性格，我和烏莉雅都很喜歡他，連如今的可汗都很欣賞他。先前你說過他父母早亡，舉世無親，所以我想收他作義子……”

話還沒說完，雷飛鳳就打斷道：“你還想當我爸爸？啊呸！做你的春秋美夢去罷！老子才不認你當爸爸！”

巴以天不以為忤，道：“你說了不算話，你老師說了才算?！?/p>

洪辰道：“我雖是他老師，但這件事，還得看他自己的決定。若他執(zhí)意不愿，就莫要強求吧。”

巴以天這才對雷飛鳳道：“你不用喊我爸爸，叫我義父就行。你只要認我當義父，認烏莉雅當義母，那匹小灰馬我就送給你?！鼻皟扇瞻鸵蕴斐е罪w鳳騎小馬，見雷飛鳳最喜歡那匹小灰馬，此刻拋出來作為誘惑。

雷飛鳳搖頭：“一匹小灰馬只夠我喊烏莉雅義母嘞！你再把雪里飛送給我?guī)煾?，我就喊你義父。”

“一言為定！”

巴以天大笑兩聲，雪里飛他本就有送給洪辰之意，此刻不過順水推舟。

洪辰這次也沒再推辭拒絕，雪里飛是白牙部落最神駿的寶馬，高大健壯，能頂著暴風(fēng)雪疾馳。此后前往天狼部落，少不了再遇風(fēng)雪天氣，若騎上雪里飛，就能在惡劣氣候中照樣趕路了。

烏莉雅這時也化哭為笑，激動之下，一把抱起雷飛鳳，把他在空中甩來甩去，嚇得雷飛鳳哇哇大叫。

風(fēng)雪一連持續(xù)了五日，饒是白牙部落有所預(yù)防，也損失了許多牛馬。洪辰在白牙部落停留了十天后，終于得以告辭。原本想把雷飛鳳留在巴以天這里的，但雷飛鳳死乞白賴地要繼續(xù)跟著洪辰，巴以天也道先讓他學(xué)好功夫以后才方便學(xué)套馬射箭，洪辰只好騎上雪里飛，帶上雷飛鳳和大量肉干奶酪等物資以及地圖羅盤等物出發(fā)。

師徒到白牙部落時，都是衣衫襤褸的流浪漢模樣，此時離開，皆已榮光煥發(fā)。

洪辰外面披著狼皮坎肩，袍子是幾塊羊皮剪裁到一起的，遮風(fēng)御寒，再里面貼身衣服盡是羊絨搓線縫制，舒適溫暖，腳上蹬的牛皮長靴里，也墊了厚厚的羊絨，連消愁長刀，也多了一個黑褐色的皮鞘。

雷飛鳳打扮和洪辰差不多，都是狼皮坎肩，羊皮袍子，牛皮靴，不過腦袋上多了個狼皮帽子，脖子上還圍了條烏莉雅送他的紅狐圍脖。他腰上插了把短柄彎刀，本身又生得眼小膚黑，看上去完全就是個草原小孩兒，一點瞧不出是個虞國人來。

師徒乘著雪里飛行了兩日，才出了白牙部落所在的草原，進入一片無人戈壁當中。這里是白牙可汗畫出來的近路，只是環(huán)境惡劣，附近沒有什么人煙，難以獲得補給。洪辰想到身上食物充分，水也夠多，為了節(jié)省時間，就冒險選擇了此路。然而一路前行，西風(fēng)愈緊，好在雪里飛體魄強大，頂著風(fēng)也就能繼續(xù)前行——直至狂風(fēng)卷起漫天黃沙，從遙遠天際兇狠撲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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