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現(xiàn)在看來,樹欲靜而風(fēng)不止。
通源商號這塊肥肉,終究還是被人盯上了。
只是不知道,盯上他的是餓狼,還是……獵人。
又或者,兩者皆是。
馬車行至一處略顯偏僻的街角,周圍的喧囂聲漸漸小了下去。
馬車在一處不起眼的烏頭門前停下。
門楣上甚至連塊匾額都未曾懸掛,只兩盞素面燈籠,在微風(fēng)中輕輕搖曳。
若非石頭駕輕就熟地將馬車駛?cè)?,李玄幾乎要以為走錯了地方。
這便是通源商號在京城的新?lián)c。
說是據(jù)點,其實更像是一處規(guī)模不小的宅院。
李玄踏出馬車,目光掃過四周。
與周圍的民居并無二致,唯有那高聳的院墻和緊閉的大門。
他負手踱入院內(nèi),眼前豁然開朗。
與外表的低調(diào)截然不同。
院內(nèi)亭臺樓閣,一草一木都透著精心打理的痕跡。
看得出來,蘇輕語在這上面是費了心思的。
這宅子,怕是在他回京之前就已經(jīng)著手購置并修繕了。
如今雕梁畫棟,煥然一新。
他這個名義上的“主家”,也該正式入住了。
“輕語什么時候回來?”
李玄隨口問向身后的石頭。
這偌大的宅子,若是沒有那個熟悉的身影,總覺得空落落的。
石頭剛要開口,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便從月洞門后傳了過來。
“怎么,公子這是剛從溫柔鄉(xiāng)里出來,就急著找奴家了?”
話音未落,蘇輕語便裊裊娜娜地從月洞門后轉(zhuǎn)了出來。
她今日穿了一襲藕荷色的襦裙,外面罩著一件月白色的輕紗罩衫。
許是剛忙完事務(wù),額角沁著幾絲細密的汗珠,但更添了幾分楚楚動人的風(fēng)情。
李玄看著她,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。
連日來的陰霾與算計,仿佛在見到她的這一刻,都消散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