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宋鐵醒來的時候,天色已經(jīng)全暗了。
人高馬大的洪勇杰坐在駕駛位上正拉著韁繩,洪濤則是跟宋鐵一樣,在馬車后面打著震天響的呼嚕,聽到這巨響,林子里窸窸窣窣的,小動物們瘋狂逃竄。
以前一直是宋體鐵駕車,雖然路途不算太遠,但是山路顛簸又曲折,得時刻刻看著。
現(xiàn)在有人代價,他從下午上車之后,就睡了一路,現(xiàn)在感覺神清氣爽。
“咋不多睡會兒?”洪勇杰聽見動靜回頭,笑著說,“感覺東家你這幾天挺累的?!?/p>
“是有些,不是為了那幾張票子么?”宋鐵坐了起來,醒了醒神。
回想起自己重生回來到現(xiàn)在,也沒個十幾天,卻在日夜操勞,奔波院子的事兒,奔波馬大娘的事兒,奔波倒騰販賣獵獲。
只要一睜眼,就在做事。
但是看著日子慢慢變好,家里的老媽妹妹都開始抱怨兔子肉吃膩了,衣裳也換了新的,再想想不就之后還能把祖宅拿回來,翻新翻新,他就覺得很興奮。
生活本就該這么紅火。
他甚至覺得前世的記憶有些不真實,仿佛是因為重病,做了很長很長的一個夢。
“我要是能賺到錢,累一點無所謂?!焙橛陆芤簧硇U力,但是性子卻可以說有些內(nèi)向,明明家里就那么困難了,兩次遇見宋鐵都堅持以物換物。
他明明可以伸手要的,一個滿身肌肉的乞丐,誰見了不會被打動?
“幸虧沒進林子里,里頭我設(shè)了不少陷阱,別著了道,等下我去看看有啥好東西進坑了?!?/p>
“鐵子哥!”聽見陷阱兩個字,洪濤身體里的狩獵本能讓他騰地坐了起來,看見洪勇杰瞪著他,暗示他輩分叫亂了。
自己老爹是個習(xí)武的死腦筋,特別看重輩分倫理、尊卑有序這一套。
“宋鐵叔,你裝了啥陷阱?是不是等下要去看?能帶上我么?”洪濤興奮地喊著。
“還是別了,有些陷阱比如抓野豬黑熊之類的,不認識標記隨便亂動能傷人不淺,甚至可以直接開席?!?/p>
“我不會亂動!我就跟著你!”
這大塊頭半大小子,就差扯著宋鐵的衣裳撒嬌了。
“東家你都記得陷阱的位置吧?”洪勇杰問。
“記得,要是不記得就純屬坑人了,鄉(xiāng)親們還得上山拉木頭,我都知會過了,也有人認得位置,但是你們我沒帶進去過,怕出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