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盛財重重地冷哼了一聲,鼻孔里幾乎要噴出火來。
“好!”
“我倒要親自看看,他究竟學(xué)進(jìn)去了些什么狗屁東西!”
陳平川不著痕跡地輕輕碰了碰身旁張金寶的胳膊。
他壓低了聲音,說道:“少爺,莫慌,和剛才一樣念給老爺聽便是。”
張金寶緊張地咽了口唾沫。
他悄悄深吸一口氣,清了清嗓子,開始背誦起來。
“人、人之初,性本善?!?/p>
起初還有些磕巴,但很快便流暢起來。
“性相近,習(xí)相遠(yuǎn)。茍不教,性乃遷……”
張金寶的聲音清脆響亮,在書房內(nèi)回蕩。
他一口氣背了足足數(shù)十句,竟是一字不差,而且語調(diào)間帶著幾分理解,顯然不是死記硬背那么簡單。
張盛財臉上的怒容,在聽見第一句時,便是一僵。
待到張金寶越背越多,越背越順,他臉上的表情便從最初的錯愕,轉(zhuǎn)為了掩飾不住的驚訝。
最后,當(dāng)張金寶順利背完一大段后,張盛財那張寫滿了“不信”二字的臉上,如同冰雪消融一般,緩緩綻開了一抹難以置信的笑容。
“好小子!”
張盛財大步流星地走到兒子面前,蒲扇般的大手帶著些許顫抖,重重地揉了揉張金寶的腦袋。
他的語氣里,充滿了壓抑不住的欣慰與激動。
“沒想到你這臭小子,還真給老子學(xué)進(jìn)去了!”
張金寶被自家爹爹如此夸獎,一張小臉蛋頓時漲得通紅,心中樂開了花,自信心也油然而生。
“爹爹!爹爹!”
他興奮地嚷道:“我不光會背書了!我、我還會寫自己的名字了!”
說著,他急匆匆抓起桌上的毛筆,略顯笨拙地在紙上寫下了三個字。
然后,他高高舉起那張紙,如同獻(xiàn)寶一般,遞到了張盛財?shù)拿媲啊?/p>
紙上,三個歪歪扭扭的墨跡,勉強能辨認(rèn)出是“張金寶”三個大字。
雖然很難看,但每一個筆畫都寫得極認(rèn)真。
張盛財?shù)哪抗馑浪蓝⒃谀侨齻€字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