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平川只是淡淡一笑,目光在攤位上的所有謎面上一掃而過,隨手指著其中一個,清晰地念道:“麻屋子,紅帳子,里面住著個白胖子?!?/p>
不等那攤主有任何反應(yīng),他便悠悠然吐出兩個字:“花生?!?/p>
攤主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,但還是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:“又對了?!?/p>
接下來,陳平川便如同開了神助一般,勢不可擋。
“小時青青老來黃,身披無數(shù)小衣裳,手扶拐杖叮當(dāng)響,田里唱歌它最忙。”
他聲音平靜無波:“稻谷。”
“有頭無頸,有眼無眉,無腳能走,有翅難飛?!?/p>
他甚至連思考的停頓都沒有:“魚?!?/p>
“一條白龍馬,渾身沒有鱗,日行千里路,能渡萬家人?!?/p>
“船?!?/p>
無論是常見的字謎、物謎,還是那些稍微化用了些詩句的雅謎,到了陳平川這里,幾乎都是在他念出謎面之后,便應(yīng)聲而解,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。
他那份遠(yuǎn)超這個時代同齡孩童的廣博知識儲備,引得圍觀的百姓爆發(fā)出一陣又一陣壓抑不住的驚呼。
“哎喲!這小娃娃可真是太厲害了!”
“神了!簡直神了!就沒他猜不出來的!”
攤主起初還勉強(qiáng)維持著微笑,漸漸地,他額頭上開始滲出細(xì)密的汗珠,臉上的笑容也變得越來越僵硬,額頭上的汗珠,開始滾落,心中叫苦不迭。
無奈之下,他只得將壓箱底的那幾個自認(rèn)為極難的迷題也一并掛了出去。
他甚至開始臨時思索著將一些謎面進(jìn)行組合變化,試圖以此增加一些難度,挽回一點(diǎn)顏面。
然而,無論他如何絞盡腦汁地變換花樣,陳平川總能一眼看破其中的玄機(jī),從容不迫地道出謎底。
張金寶和張靜姝面前的獎品,越堆越多,幾乎快要拿不下了。
各色糖人、造型各異的面人、小巧的撥浪鼓、仿制的九連環(huán)……先前還琳瑯滿目的獎品臺,開始變得空蕩起來。
張金寶懷里抱著一大堆戰(zhàn)利品,嘴巴樂得幾乎合不攏,興奮地不停地喊著:“大哥威武!大哥再來一個!把他的攤子都贏過來!”
張靜姝雖然不像她哥哥那般將情緒外露,但她緊緊抱著那個心愛的蝴蝶風(fēng)箏,又看著身旁堆積如山的小玩意兒,那雙烏黑的眼珠里也閃爍著難以掩飾的興奮光芒,嘴角不自覺地上揚(yáng)。
攤主看著幾乎被搬空了一大半的獎品臺,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不停抽搐著,他手中用來擦汗的汗巾,都快要被他擰出水來了。
他指著依舊氣定神閑的陳平川,聲音發(fā)顫:“你……你這娃娃……莫不是專門來砸我場子的吧?”
他此刻心中哀嚎,今天出門定是沒看黃歷,怎么就碰上這么個小煞星!這點(diǎn)本錢都要被贏光了!
陳平川攤了攤手,露出一臉無辜,回應(yīng)道:“這些獎品,都是我們憑真本事贏來的,絕對沒有作弊,大家可都看著呢?!?/p>
他這話說的在情在理,攤主被噎得啞口無言,一張臉憋成了豬肝色。
就在這時,圍觀的人群中,忽然有人發(fā)出了一聲驚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