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寬大的手掌,帶著一絲微涼的溫度,輕輕拂過她脖頸上那道猙獰可怖的紅痕。
觸碰到那片肌膚時,他的指尖幾不可查地一僵。
下一秒,他眸中的溫度,瞬間冰封。
傅臨川緩緩站起身,終于將那冰冷得不帶一絲人類感情的視線,投向了臉色煞白的霍寒舟。
他沒有質(zhì)問,也沒有怒吼。
只是平靜地開口,聲音低沉而危險,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。
“霍寒舟?!?/p>
三個字,卻帶著千鈞之重,狠狠砸在霍寒舟的心上。
傅臨川的目光,緩緩從紀姝雨脖子上那道刺目的指印上掃過,聲音里裹挾著雷霆萬鈞之怒。
“誰給你的膽子?!?/p>
“動我的人?”
霍寒舟被那句冰冷的“動我的人”死死釘在原地,渾身血液仿佛都在這一刻凝固了。
他眼睜睜看著傅臨川,那個站在金字塔頂端、他需要仰望的男人,如同神祇般降臨,將他棄如敝履的女人,珍而重之地護在身后。
那是一種他從未在紀姝雨身上見過的姿態(tài)。
仿佛她是易碎的珍寶。
傅臨川冰冷的視線掃過他,最終還是落回到紀姝雨脖頸上那道猙獰的指印上。
他寬大的手掌再次拂過那片紅痕,動作輕柔得仿佛在觸碰一件稀世珍寶。
“霍總,”紀姝雨在傅臨川身后站直了身體,有這個男人做后盾,她前所未有的冷靜和強大,聲音不大,卻清晰地響徹在死寂的辦公室里,“沒有傅總大方也就算了。”
“畢竟,摳門不是你的錯?!?/p>
她嘴角勾起一抹極盡嘲諷的弧度,目光像淬毒的刀子,筆直地刺向霍寒舟。
“但你最大的問題,是既沒錢,又沒品?!?/p>
“你可知,傅先生與我相識不過數(shù)日,便將我病重的母親,接去了全國最好的療養(yǎng)院,請了頂尖的專家團隊會診?”
“而你呢?”紀姝雨的目光轉(zhuǎn)向一旁早已臉色煞白的江書言,笑意卻不達眼底,“你這三年來,除了縱容你的家人、你的白月光,肆意踐踏我的尊嚴,拿我母親的性命來一次次威脅我,逼我就范,你還做過什么?”
“霍寒舟,你說,我為什么要后悔離開你?”
“就憑他給你那些,我也能給!我加倍給!”
霍寒舟幾乎是咆哮出聲,雙目猩紅,理智被嫉妒的火焰焚燒殆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