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爺,這是霍家全部的資料,以及霍氏集團成立以來所有的漏洞和差錯?!?/p>
看著男人漫不經(jīng)心翻看資料的神色,以及剛剛落荒而逃的背影,特助摸了摸鼻子,納悶了。
真搞不懂自家三爺,等了這么久的電話,現(xiàn)在人終于到了眼前,還嚇跑了。
隔壁房間里,幾個業(yè)內(nèi)頂尖的醫(yī)生以及保姆圍著一個小小的保溫箱,正在小心觀察,記錄數(shù)據(jù)。
見到我,所有人默契退開,表情恭敬。
我知道他們敬的不是我,而是墨今宴。
但仍舊忍不住嘆息,嫁給霍硯塵后,霍家公館上上下下,小到花匠,大到管家都打心眼里看不起我,覺得我配不上霍硯塵。
前兩年霍硯塵還對我上心時,他們礙于霍硯塵的威壓,表面上對我畢恭畢敬,背地里沒少嘲笑我小門小戶,霍硯塵有了新歡后,他們直接不裝了,直接當著我的面笑我。
明知道我產(chǎn)后不能吃辣,為了恢復身材要清淡,還故意做重油重膩的飯菜。
我不吃,便告訴霍硯塵我仗著懷孕,這也不吃,那也不吃,責罵他們。
久而久之,霍硯塵更加厭惡我。
這是我第一次沒有在別人眼中看見鄙夷,貶低的情緒。
看著保溫箱里生命體征,各項指標都已恢復平穩(wěn)的兒子,我心底久懸的一顆巨石終于緩緩落地,余光掃過兒子大腿上,以及額頭上的傷痕,我的心再一次揪了起來。
是我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孩子。
樂樂不可能一生都在保溫箱里,霍硯塵不會就此善罷甘休,他一定會想方設法搶走兒子,霍家人也不會允許霍家血脈流落在外。
從前是霍太太時,我都只能任人宰割,保護不了孩子,等到將來,我和霍硯塵離婚,一無所有之時,我又拿什么來爭奪孩子的撫養(yǎng)權呢?
我貼著保溫箱,不由自主扣緊指甲,比恨意更先涌出眼眶的是無能為力的淚水。
腦中開始頻繁閃過仇人的面孔,霍硯塵,桑婉,那些見風使舵的達官貴人,以及不分清紅皂后,險些殺死我和孩子的路人,一幕幕,猶如凌遲,割著我被摧殘已久的心臟。
忽然,一張冷峻的面龐閃過腦中,定格在男人運籌帷幄,緩緩勾起的嘴角。
“阮向竹,如果我說,我想要的不是錢呢?”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