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當(dāng)兩人情濃之際,天際驟然掠過一道刺目紫電,隨即驚雷裂空而下!
玉堂神色倏然一變,心魂被那無形威壓牽引。
一道空渺之聲似從九重天外傳來,清晰貫入耳際:“絳華神君——?dú)w位——”
天地肅然,花香盡散。
杜若煙睫毛一顫,驟然自旖旎余韻中清醒,心中滿是錯(cuò)愕。
她不知所謂“神君”意味何物,也不知玉堂此刻為何會(huì)露出那般肅然神色。
她才初嘗雙修滋味,還未完全弄懂,這人竟要離她而去。
眸光輕輕一閃,卻終究沒有言語,只是靜靜凝望著他,似要將方才的一切記在心底。
玉堂xiong膛劇烈起伏,他低頭望著懷中半醒半醉的杜若煙。
眸中欲色頃刻褪盡,化為深濃的不舍與復(fù)雜。
玉堂將懷中人緊緊箍入懷抱,唇瓣貼在她汗shi的鬢角,留下一句滾燙低喃:“煙兒,等我回來?!?/p>
言罷,掌心微微一拂,一縷清涼靈息渡入她眉心。
杜若煙心神一震,眼前光景模糊成一片虛白,周遭花影仿佛一瞬遠(yuǎn)去,只余下xiong口還殘留著他的熾熱與沉重。
困倦如潮水般席卷,她終于沉沉睡去。
……
再睜眼時(shí),鼻端已不復(fù)花雨馥郁,而是淡淡檀香。
齋舍內(nèi)燈火靜謐,素白紗帳輕垂。
杜若煙心頭一緊,指尖微蜷,下意識(shí)去尋那人的氣息,卻只觸到一片空寂。
她怔然轉(zhuǎn)眸,赫然見榻側(cè)端坐著杜若璞。
他雙目紅腫,似是哭過,但神色安靜,脊背挺直。
眼底深處涌動(dòng)著暗流,似喜似怒,仿佛在極力克制著什么。
而在他身旁,還立著一位身著青衣道袍的少年,手中持著拂塵,目光清冷,正垂首凝望著她。
杜若璞的目光自她面上緩緩掠過,從微亂的發(fā)絲、頰間殘留的潮紅,到頸側(cè)隱約未褪的痕跡,一寸寸凝視,眸色愈加幽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