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硯寧緊握著拳,心中有氣,卻無處使,只好憤憤地扯下蓋頭,開了小窗透氣。
一旁的嬤嬤卻大叫著:“哎呀!公主,哪有還未拜堂就掀蓋頭的呀!”
許硯寧冷眼看了過去:“這蓋頭難道要我一直蓋到拜堂?”
而且再說了,她的和親對象,燕國皇帝的胞弟路修遠,少時賜封成王,但早年因為征戰(zhàn)導致雙腿殘疾,現(xiàn)在以性情暴虐名聲遠揚。
這樣一個王爺,未必會讓她這么一個象征著恥辱的和親公主活著到達燕國。
嬤嬤可不管這些,整個和親隊伍就是為了防止許硯寧中途逃跑,特意安插了許多守衛(wèi)軍。
“公主,你還是蓋起來吧?!眿邒呖嗫谄判牡貏窀妫骸叭羰亲尦赏踔獣?,怕是日子不好過呀。”
雖是勸告,但語氣里藏著濃濃的警告威脅之意。
許硯寧可不慣著,將蓋頭丟到嬤嬤臉上,“你這么在意,那你替我和親去吧?!?/p>
嬤嬤大驚失色:“公主可莫要胡說八道!公主是陛下親封的公主,奴婢如何配得上!”
許硯寧冷笑,什么配不配得上的,出了京城,她這個公主不過是個任人宰割的羔羊。
說到底,不過也是害怕殺人不眨眼的成王留不得她的命罷了。
許硯寧冷聲:“既如此,你哪來那么多話?再多嘴就滾下我的馬車?!?/p>
許家世代習武,她作為家中獨女自然也是會的,但是家人從小便勒令她不許暴露武功,又將她送去了山上學醫(yī)。
按照許硯寧的設想,她本應該是在前往邊境的路上,以所學醫(yī)術救治戰(zhàn)爭中受傷的士兵。
可現(xiàn)實如此,但她不服。
都不想她活著是吧?那她偏要活得好好的,她不僅要活著,還要讓那些殺她親人和族人的人血債血償!
江知衡本就在馬車邊,馬車隔音不算好,里面的動靜他聽得一清二楚,隨即拉緊韁繩,大聲道:“路途遙遠,不急一時,先歇息一下。”
守衛(wèi)軍顯然不滿意江知衡的話,他們的任務是將許硯寧送到邊境交給燕國使者,自然是早到早完成任務。
這休息一下,又要耽誤時間。
但江知衡是世子,他們雖然有異議但也沒說什么。
許硯寧見車隊停了下來,也連忙從馬車上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