蘭灼池不明白,但許硯寧都這么說了,他也不會反駁許硯寧,乖乖地在許硯寧身邊坐下。
兩個人就這樣坐了一夜,許硯寧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蘭灼池捏著許硯寧的手不愿意放開。
淮王府內,路渠義坐在椅子上撐著腦袋,路林疏手中拿著文書眉頭緊鎖,宋云淮敲門進來,面色并不好看。
今天是他上任的第一天,御史中丞的職責是監(jiān)察百官,糾察貪腐,可偏偏那些有跡象的人都有靠山,他的所有行動都遭到了限制。
路林疏將文書遞給宋云淮,道:“朝中大臣至少有一半以上來自世家,那些世家最是難纏,他們互相幫助互相隱瞞,想查他們的腐,你得下點功夫?!?/p>
宋云淮畢竟是從淮王府出來的,所以宋云淮和路林疏是一條線上的螞蚱。
少了一個宋云淮,對路林疏來說就是少了一條掌握權利的路。
所以宋云淮調查受阻,他自然愿意幫忙。
宋云淮接過文書,里面是朝中大臣的關系分布,以及所有官員的資料,宋云淮連忙道謝:“謝王爺相助。”
路林疏擺了擺手,“不必言謝,你若是能坐穩(wěn)這個位置,于我而言也是一種幫助。”
路渠義在一旁插嘴道:“說這么多有什么用?現(xiàn)在的問題難道不是怎么突破世家的防線嗎?”
世家當中以池家為首,雖然池生春現(xiàn)在被軟禁了,但是后宮里還有一個池姓的貴妃,池氏的地位還擺在那里。
路渠義:“要我說,就應該先從池氏下手,池氏那幾個老家伙手里沒一個干凈的,你要是能抓住那幾個老家伙的把柄,其他世家不敢造次?!?/p>
路林疏卻不認同:“池氏的勢力遠比我們所看見的要強大,想抓住他們的把柄難如登天。不如從葉氏開始,那個葉和中不是省油的燈,他可能早已經想好要怎么對付你了。”
葉和中在朝堂上的那番表現(xiàn)顯然是不滿宋云淮的地位,自己的兒子不如人,便要把別人拉下水。
路渠義撇撇嘴:“那個禮部郎中之女毒亡一案也僅僅是罷了葉忠的官職,葉和中什么事都沒有?!?/p>
葉忠是因為失德才被罷黜的,葉和中也是葉氏一族的,什么影響都沒有,甚至兒子還得了個殿試第二甲。
路林疏默了默,“林氏呢?林碧潭因為向皇后進讒言被禁足,她父親也受到了影響,再加上最近幾年林氏式微,或許可以試試?!?/p>
林家主不過是一個禮部尚書,女兒犯了錯,想利用聯(lián)姻的方式強大家族已經行不通了,所以他一定會把重心放在其他地方。
路渠義覺得可以,問宋云淮:“你覺得呢?”
宋云淮覺得可行:“我會去試試?!?/p>
路林疏安慰道:“你不必太大壓力,朝堂之爭勢必會出現(xiàn)你死我活的場景,有些計謀雖然上不得臺面,但有效?!?/p>
在生死面前,上不得臺面的計謀也是救命稻草。
——
許硯寧很少出門,蘭灼池體內的毒素一天比一天少,但是他還是什么都沒有想起來。
蘭灼池小心翼翼地拉著許硯寧的衣袖,問道:“我的記憶很重要嗎?”
許硯寧嘆了口氣:“對你來說應該很重要吧?”
反正對她來說有記憶和沒記憶沒什么區(qū)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