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了就不用聽,不聽就當(dāng)做不知道。
但沈硯舟繼續(xù)不疾不徐的開口:“和他爭,不是一句話的事,我在國內(nèi)一無所有,無論人力物力遷移都不光是時間問題,動了這一次,也意味著以后無數(shù)次要針鋒相對,我不喜歡做沒把握的事?!?/p>
許輕宜停了下來。
雖然他說得這么官方,但是她怎么會聽不明白?
“我懂了,說到底,是我在你這里的分量不夠,不足夠讓你大動干戈,冒這么大的險,對嗎?”
沈硯舟沉默的回視,然后挪開視線。
許輕宜總覺得自己的直覺從來不會出錯,“你這么多年對我的關(guān)注,難道不是因為足夠喜歡我嗎?”
沈硯舟似是笑了一下,“誰告訴你關(guān)注就是喜歡,不是跟你說了報恩嗎?!?/p>
明明他想知道的,是她對他是不是足夠愛,足夠堅定,但話到嘴邊成了這樣一句,他也沒再改口。
到今天為止,她和沈聿橋的關(guān)系,只字不提,他沒那個自信。
許輕宜定定的看著他的眼睛。
“你是忘了前幾次你都是怎么追著我要復(fù)合的嗎?”
他怎么能做到無動于衷的說出這種話騙自己?還是騙她?
“你是有什么不能告訴我的苦衷嗎?如果是,我就不追問了,正好過幾天我有事跟你說?!?/p>
“沒有?!彼幕卮?。
許輕宜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接話。
她在想,是不是自己真的強(qiáng)人所難了?
就好比,如果她是普通的上班族,在京市工作好好的,前途一片光明,突然有人讓她放棄一切,轉(zhuǎn)移到云縣去。
她大概也會拒絕的。
但如果,那個人是他,她現(xiàn)在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同意。
許輕宜站那兒感覺人都有些木了,輕輕嘆了口氣。
“沈硯舟,你確定你沒那么喜歡我嗎?”
她想過很多東西,唯獨沒有考慮這一點,以為他對她這么好,暗中護(hù)了這么多年,一定是足夠愛的。
“如果真的是這樣,那我確實沒辦法強(qiáng)迫你。”
其他事,她都可以嘗試解決,唯獨這點,她就沒資格,又不能立刻讓他愛得不可自拔。
她出去前,沖他笑了笑,“沒關(guān)系。還有,有件事,過兩天我還是會告訴你?!?/p>
“對了,我這幾天都可以出門了是嗎?去市里也行嗎?”
沈硯舟“嗯”了一聲。
許輕宜點點頭,“謝謝?!?/p>
沈硯舟薄唇抿得緊了緊,沒再搭腔。
許輕宜出門的時候,最后看了他,他保持著那個坐姿,看起來有點僵硬和緊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