醉意滿滿的安各抖了抖香煙,就要放在嘴邊。
這根煙還是楊小公主給她的呢,小公主說,吸煙的人很酷的。
——可是,正巧,那時,王倫從她身邊經(jīng)過。
白襯衫的校草,安各模糊想起,前幾天好像對他吹過口哨。
于是她暈乎乎地招了招手:“嗨,校草,晚上好……”
王倫直接在她腳邊啐了一口。
他的眼神被路燈照得異常清晰,安各便再也沒忘記這個人、這句話:
“惡心。”
……鄙夷,嫌棄,貶低……“干凈”的校草那時顯露的眼神與辱罵……
就像一盆冷水澆下,安各從最不成熟的時期里清醒過來。
她在街邊蹲了一夜,最終碾爛了手里的香煙,踢翻了腳邊的酒瓶。
算啦。
現(xiàn)在好好讀書,將來好好工作……只要我和帥氣的豹子一樣奔跑起來去抓那些東西,總有一天能隨便碾壓那些爛人吧。
沒必要用如今這方法,和他們兩敗俱傷。
【惡心?!?/p>
……我可不想,把那種眼神當(dāng)成自己未來的全部價值啊。
所以,其實,后來的安各挺感激王倫。
高中畢業(yè)時,聽說他迫于家里的壓力無法繼續(xù)學(xué)業(yè),就出手幫了一把,讓他出國學(xué)習(xí)了。
不是和這個人關(guān)系多好,更不是對他有什么異性想法,只是,回報他那時候恰巧出現(xiàn)在那里,罵醒了她而已。
她不可能對曾那樣侮辱自己的人有什么好感,但,也的確要感謝對方那時的侮辱,不是嗎。
安各處事一直清醒理智,恩仇必報。
——然而,在安各的所有朋友眼中,尤其是與她共度了高中時光的楊蘭蘭眼中——
這位曾被安各調(diào)戲、又被安各切實出手、動用資源幫助的校草,是安各板上釘釘?shù)摹扒酀鯌佟薄靶@男神”。
高中時代那么一個青澀的時期,一個白襯衫的校草學(xué)長和一個叛逆不良少女——要素拉滿,只要提幾句,大家就默認(rèn)有故事了。
當(dāng)然,王倫本人肯定知道,這份“初戀”傳言完全不屬實。
他對高中時的安各的鄙夷厭惡也是真的——她比他受女生歡迎,還有楊蘭蘭追在身后——
王倫那個時候很喜歡楊蘭蘭,所以,怎么也喜歡不來安各。
在他看來,嬌弱美麗的校花追在那么一個粗魯惡心的不良后面,太可惜了。
但,離開校園后,安各愈發(fā)亮眼,創(chuàng)下的成就與財富愈來愈驚人……
“我很厭惡她,我和她完全沒關(guān)系”,步入社會的王倫再也說不出這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