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氏遲鈍地點了兩下頭,驟然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什么,抬起頭,“你說,王爺放過了他……可,王爺不是昏睡不醒嗎?”
沈藥淡然回道:“昨晚王爺醒來了一次,王太醫(yī)都連夜趕來了王府。周舅母沒聽說嗎?”
周氏又是一愣。
她是聽說昨夜王太醫(yī)來了,當時她還很奇怪,沒到每月例行的把脈啊。
原來竟是靖王醒了一次……
“周舅母,你這會兒交了通行腰牌,今后沒有我的準許,任何人不準踏入院中半步,這件事,便到此為止了。”
自打聽說靖王醒來,周氏整個人便如同魂升天外,哪敢說半個不字,老老實實地交出了腰牌。
沈藥將腰牌攥在手上,心里松了一大口氣。
如此一來,就再也不會有人能貿(mào)然闖進院子里了。
她不再多說,轉(zhuǎn)身離開。
屋子里,周氏渾身脫力,跌倒在榻上。
抬手一摸,額頭、臉上全是驚嚇出來的汗珠。
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小姑娘,竟有這等壓迫力!
有那么一瞬間,竟有一種謝淵的錯覺……
伺候的丫鬟端了茶水過來,“夫人,您壓壓驚。”
周氏接過杯子,喝了一口。
溫?zé)岵杷露?,周氏的頭腦冷靜下來,臉色也微微發(fā)沉。
這個沈氏,今日讓她交了通行腰牌,明日只怕是便要來搶對牌鑰匙。
若是失去了靖王府的管家權(quán),她和她兒女的榮華富貴,也便徹底到頭了!
不行……
絕不能坐以待斃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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料理完了薛遂川和周舅母的事兒,沈藥回到院子,繼續(xù)看賬本。
天色擦黑,終于是看完了。
青雀進來,“王妃,可不能天天這樣熬,仔細眼睛熬壞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