鏡光大放,照入池水之中。在鏡光的照射下,池中那無數(shù)純凈的能量粒子中,終于,顯露出了一絲極其微弱的,如同墨汁滴入清水般的“不和諧”。
那是一縷灰色的,充滿了“終結(jié)”與“寂滅”意味的氣息。
它沒有攻擊性,它只是靜靜地待在那里,但它的存在本身,就在不斷地“勸說”周圍的一切,放棄抵抗,回歸虛無。
“找到了!”金閃閃發(fā)出一聲怒吼,“是‘過敏源’!最高等級的‘過敏源’!”
他試圖用鴻蒙道鏡的凈化之光去消滅那縷灰色氣息,但讓他驚駭?shù)氖牵瑑艋庹赵谏厦?,竟然如同泥牛入海,沒有起到任何作用。那灰色氣息,仿佛是“凈化”這個概念的天敵,根本無法被清除。
“不行!凈化無效!”金閃閃的聲音,在所有人的腦海中響起,帶著一絲焦急。
魅影的計算也得出了同樣的結(jié)果。
“分析完畢。該‘污染物’,在概念層級上,高于‘凈化’。常規(guī)清除手段,全部失效。”
“怎么辦?”
所有人的心,都沉了下去。
他們不怕強(qiáng)大的敵人,就怕這種看不見,摸不著,還殺不死的“病毒”。這東西,就像是附骨之蛆,會慢慢地,一點一點地,將他們苦心營造的“療養(yǎng)環(huán)境”徹底污染,最終,不可避免地,會影響到那位正在沉沉“睡去”的師尊。
一想到那個畫面,五位弟子的心中,就涌起了無邊的恐懼與憤怒。
“不能讓它靠近師尊!”
“必須在它擴(kuò)散之前,將它徹底隔離!”
魅影的眼中,閃過一絲決然。她看著光幕上,那縷被鎖定的灰色氣息,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。
“既然無法消滅,那就‘喂飽’它!”
“喂飽它?”
魅影的這個提議,讓所有人都愣了一下。
“什么意思?”金閃閃急切地追問。
“這種‘污染物’的本質(zhì),是‘同化’,是讓萬物歸于‘虛無’?!摈扔暗穆曇衾潇o得像一塊寒冰,但語速極快,顯示出她的大腦正在以一個恐怖的速度運轉(zhuǎn),“它就像一個無窮無盡的黑洞,你用任何能量去攻擊它,都只會被它吞噬,成為它壯大的養(yǎng)料。既然如此,我們反其道而行之。它不是想吞噬嗎?我們就給它吞!”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藥無塵瞬間明白了魅影的想法,眼中閃過一絲駭然。
“沒錯!”魅影重重地點頭,“我們將計就計,把它當(dāng)成一個新的‘垃圾回收站’!主動將宗門內(nèi)所有可以被‘虛無化’的‘廢料’,全部引導(dǎo)過去,讓它吞個夠!”
這是一個瘋狂到極點的計劃。
無異于與虎謀皮,引狼入室。
一旦控制不好,那縷灰色氣息,那枚“虛無之種”,就會在海量“養(yǎng)料”的滋養(yǎng)下,瞬間成長為一頭無法控制的恐怖巨獸,將整個逍遙仙宮都拖入萬劫不復(fù)的深淵。
“不行,太冒險了!”秦?zé)o涯立刻反對,“這東西的本質(zhì)是污染,我們怎么能主動擴(kuò)大污染源?”
“不,師兄,你錯了?!摈扔暗穆曇衾铮瑤е环N奇異的自信,“它想污染的,是‘有’的世界。但如果,我們喂給它的,是連我們自己都定義為‘無’,定義為‘廢料’的東西呢?它吞噬的,將不再是我們的‘生機(jī)’,而是我們的‘垃圾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