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問之人號師寶天尊的并沒有回答,看著圣先真君亦是愣了一瞬,目光落在了陌桑神君和九天玄女身上。
“圣先真君!”九天玄女轉身突然問道,“陌桑神君所說無根山所遇之人,身有創(chuàng)滅之力,可是真的?”
“什么創(chuàng)滅之力?”圣先真君疑惑。
九天玄女見圣先真君莽夫一般,搖頭嘆道:“算了,你還真不知道!這位便是音楠君吧?那音楠君亦同神君并肩同敵人相抗,創(chuàng)滅之力……”
“玄女娘娘不若好好感受感受九重天之氣,可還是往昔之氣?”音楠反問道,九天玄女只怕是覺得難以置信,想再找歷經(jīng)戰(zhàn)事的他一問,可要確定此事,單看九重天此時景象,便當知陌桑神君絕非信口胡言。
九天玄女被這樣一問反倒有些無奈地笑了一笑,看著九重天上彌漫出的同西境荒蠻類似的氣息,回道:“看來今次一戰(zhàn),是神族存亡之戰(zhàn)了?”
“玄女娘娘未免過于夸張了!”祿存星君突然上前道,“雖然我等不事武事,不專戰(zhàn)事,但即便是創(chuàng)滅之力,也是從神族根基而來……”
“那神族根基之中何時出現(xiàn)過這樣的惡靈?”玄女娘娘打斷道,或許對于祿存星君掌史冊修篆之人來說,所謂創(chuàng)滅之力不過是遙遠的一個傳說,是紙上的幾筆,但對于她來說,確實剛經(jīng)過了一場戰(zhàn)事,“諸位看看這個。”
九天玄女正欲將無根山所現(xiàn),和西境荒蠻所見惡靈,讓在場諸位對此還未及重視之人看看,卻同時被音楠和陌桑按下。
二人相視制止,九天玄女手懸于半空不知二人意思。
音楠找了其他由頭,問道:“甘旸不是來了九重天,如今是?”
“直入了命格之輪處!”陌桑神君的話說的短,但眉頭卻藏了許多深意。
“命格之輪雖說掌六界,但終歸是關乎凡世的運轉之輪,甘旸去此處……是要做什么?”音楠問道。
“誒,你們兩個,阻止了我就說些這些?他要做什么,不是明擺著?要破壞命格之輪……”
“可為何是命格之輪,難道只是因為神族之基?”音楠繼續(xù)反問道,“今日無根山惡靈突襲,那樣的惡靈,若是以創(chuàng)滅之力造化萬靈又何如?”
“即使如此,無論多少惡靈,要在六界掀起巨浪,總需要時間將惡靈鋪撒出去,就如同西境一般,九重天六界四海皆可調兵,自有時間逐一消滅。”圣先真君雖然不太明白那什么創(chuàng)滅之力,但是這樣樸素的道理他總是懂得。
“所以,命格之輪,便是一個好的方法!”陌桑神君亦道。
聽殿上眾人說辭,此前正在凌霄殿觀無根山戰(zhàn)役的天帝,在甘旸消失于戰(zhàn)場之后不過須臾,便從正位之上消失不見,陌桑便猜到,甘旸必然已經(jīng)去向了命格之輪。但是,若沒有天帝的首肯,即便是遠觀其貌,依然會被其龐大的神力阻擋在外,因命格之輪交九重天之后,便只能按照擁有父神母神血脈的天帝來掌管,其余力量,無論如何都難以看見更難以接近。
然而,看這情形,甘旸必然知道如何尋到此處……
難道……
陌桑心中出現(xiàn)了一個人,於佑。
於佑繼承了九重天這一支的創(chuàng)滅之力,自然也有這樣的血脈能夠掌管命格之輪,而且當年叛亂之后雖說其被遲娑斬殺,但按照天帝對於佑的態(tài)度,暗中再保下其尸骨,或者留存一些元神也很有可能……
可是,不對,若真是如此,就算昊倉對於佑兄弟之情頗深,也絕無可能在證道之后,還為自己留下這樣一個隱患。創(chuàng)滅之力在昊倉這里斷下,這本就是他不可解開的心結。
況且,當初於佑雖然造出聲勢浩大的叛亂,但其所擁有的創(chuàng)滅之力,他也曾經(jīng)同師兄凌珩之討論過,雖有,確實如推論一般,承接至他,所剩不多。
如今這一位,方才對陣一時已經(jīng)能夠感受出,那力量遠遠超過了於佑,且不像是血脈傳承至今的樣子。再則,他既然化生于極界,當初遲默必然也是找到了影子之境的秘密,她既然送霽歡過去,不可能不知道此事。
曾經(jīng)父神母神如何,他不得而知,但無根山幾乎被毀,雖有甘旸滅世之力一出,但他很清楚,這力量的源頭比於佑承襲更為渾厚,或許并非只有那滅世之力……
陌桑神君想起當初極界之內,第一次見霽歡之時,霽歡也斬殺這數(shù)道惡靈……當時,自己并未多想,只當是極界本就如此,看來那時,便已經(jīng)有了端倪……
事情變得更加撲朔迷離起來,眼下,若是師兄在此,應當可以看出去身份之謎。擺在眼前的不只是他是誰,更多的是,他,以及那些他造出的惡靈究竟要做什么?
正思考間,忽然天際數(shù)道驚雷落下,眾人往外看去。驚雷之聲除了將幾座云臺擊碎,便再沒了其他動靜。
“看來天帝同他也已經(jīng)迎來一戰(zhàn)!”音楠沉聲說道。
“陛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