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津在走廊的連椅上等她,他沒有玩手機,手里捧著一杯奶茶,看到她第一時間走了上來,將手中的熱飲遞過去。
他的態(tài)度幾乎可以算得上討好,欠下身體,小心地對待著她。
真可憐啊。
徐因想,她怕他離開,所以放縱了自己的情緒,甚至有時候會故意讓他患得患失,可當真的從旁人那里得到精確的答案,她才后知后覺感到不安。
一個人,真的能只憑另一個人活下去嗎?
“哥,”徐因裝得若無其事,“我可以不告訴你我跟心理醫(yī)生談了什么嗎?你也不要去問她。”
謝津真的不問了,他只是有些奇怪,“怎么突然這么喊我?“
“——如果你不在乎的話,可以把你的身份變一變,從愛人變成妹妹,以妹妹的身份去愛他。那句話怎么說來著?把快樂分享出去會變成雙倍的快樂,把痛苦分享出去,就會有兩個人各承擔一半?!?/p>
徐因咬著吸管,含糊不清道:“你本來就是我哥哥啊,為什么不能喊?”
謝津好無奈,他牽住徐因的手,順從說:“好,我聽你的?!?/p>
徐因用肩膀碰碰他,“你真不想知道心理醫(yī)生和我講什么了?”
謝津配合問:“講了什么?”
“我不告訴你。”
謝津說她孩子氣。
徐因不介意在他面前變幼稚,謝津的心理醫(yī)生跟她多聊了聊后評價她的愛情觀也好不到哪去,盡管她對待不健康親密關系的去留頗為理智,但她對另一半的訴求堪稱苛刻。
她需要一個人同時滿足她對母親、父親、愛人這三種身份的幻想,心理醫(yī)生犀利地問她在知道謝津和她有血緣關系后,是不是還感到了一種緊密的滿足,徐因承認了。
“驚嚇之后是自己都不敢承認的驚喜,”她抬手按在xiong口,感受著自己心臟的跳動,“這具身體里,有一半的血液基因,和他是相同的?!?/p>
心理醫(yī)生表情復雜地看著她,“我收回之前你頗為理智的評價,你也是個瘋子?!?/p>
徐因想她的確沒有清醒到哪里,她笑了起來,“我努力吧,努力讓我們兩個人都變得正常一點。如果是三年前我確實會選擇離開,可是醫(yī)生,我真的離開了他三年。”
心理醫(yī)生忽地問:“我聽他說了你們是怎么復合的,你告訴他你會離開,并禁止他去找你。但我想知道,如果那天他沒有給你你想要的答案,你會做什么?”
“我沒想過,我不覺得我會賭輸,他一定會答應我的?!?/p>
豢養(yǎng)謝津實在是一件很簡單的事,不需要給他太多東西,僅僅是從指縫間流露出的愛和好意,就足以讓他俯首稱臣。
徐因握緊了謝津的手,她仰起臉朝他笑,“哥,我們下午出去玩怎么樣?明天我陪你去公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