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謝津卻忽地停了動作,他猶疑著去碰徐因的手,問道:“因因,你是愿意的嗎?”
徐因沒懂他的意思,“什么?”
謝津低下頭,埋在徐因頸間,他眼神中說不出的悲哀與濃郁幾乎化為實質,語氣卻十分平靜,“愿意和我上床?!?/p>
徐因自然不清楚他這么問的真實原因,她以為謝津是習慣性地在床上逗她,熱度從臉頰燒到耳根,腳趾也不自覺蜷縮著,她小聲道:“嗯……很舒服。”甚至上癮。
謝津忽地笑了,他神經質地低聲說著什么,徐因一個字都沒聽清楚,謝津的力氣太大了,在徐因變相地說完她愿意后,他就再無法控制,病態(tài)地扼著徐因的肩膀,將她轄制在床上。
徐因劇烈呼吸著,她身上潮熱一片,纖細的頸被迫仰起,纏綿的吻帶著吞食的欲念,謝津攥緊了徐因的手指,和她說:“我愛你,因因?!?/p>
你什么都不用知道,你會是我唯一的愛人,不會有任何其他身份。
真相只他一個人知道就夠了,那些根植于血脈無法剝奪的罪惡與不堪,最好死絕在他這里。
謝津本來是這樣想的。
可他看到了徐因搜婚紗的款式。他勉強地問她,是在挑選婚紗嗎?
徐因沒察覺到他的異樣,她用筆點在屏幕上,兀自講道:“在找參考,不過這種裸背的婚紗真漂亮,沒有那么笨重,質感很輕盈?!?/p>
謝津后知后覺地意識到,最多再過兩三年,他們就該結婚了。
又或者說他今年過年回家前,就在考慮這件事了。
“你想要嗎?”
他聽到自己的聲音,在問他的妹妹要不要一件婚紗。
“款式看起來不難,要不要親手給我做一條?”徐因歪了下頭,粲然一笑,“當我的生日禮物。”
徐因的生日在十月中下旬,她這樣說幾乎等同于結婚的暗示,謝津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,一句簡單的“我們結婚吧”。
如果擱在以前謝津當然會這么說,可如今他卻狼狽地轉移開視線,不敢直視她的眼睛。
可等這個話題結束后,謝津又沉默地坐在沙發(fā)上,半擁著徐因,注視她在網站上翻找著不同婚紗的款式,以作參考素材。
徐因早已習慣坐在他的懷中做自己的事情,她毫無防備地低垂著臉,不曾發(fā)現(xiàn)謝津看她的眼神愈發(fā)地怪異,他就那樣看著她,臉上的神色陰冷扭曲。
他本該能夠一直用抱著她,偏現(xiàn)實如一記驚雷炸在他的頭頂,就算他能想辦法瞞父親一輩子,把母親送出國,那徐因呢?
要怎么跟她解釋,他們無法結婚的原因?
要如何告訴她,他不能帶她回家、也不肯跟她回家的理由?
他徹徹底底走進了死胡同,尋不到任何出口。
謝津忽地伏在徐因的膝頭,她有些驚訝,于是把平板放到一旁,摸摸他的頭發(fā),“怎么了?”
“有些累,”謝津輕聲道:“這樣多陪陪我好嗎?”
陪陪我吧,在這最后的時光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