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徐因也十分隨意地給他回復(fù)了一句“抱抱”。
越夏開始把話題轉(zhuǎn)到最近的天氣上,說自己這幾天身體不太舒服,徐因不出所料地回復(fù)說她也發(fā)燒輸水了。越夏懂事地沒問她為什么發(fā)燒,只是一邊抱怨國外看病不方便,一邊打聽了徐因身體情況,最后給她訂了一份營養(yǎng)餐外送。
半個小時后,徐因給謝津發(fā)回了一張照片,里面是拆開的食盒。
好了,起碼午飯吃了,晚飯再發(fā)紅包催催薄荷,讓她帶徐因出去吃。
不知道為什么,謝津?qū)τ诮o徐因花錢有種異樣的滿足感,立遺囑那天是他自分手一年后最痛快的一次,其次是那年他和徐因在茶館的意外相遇。
但對于謝津的這種心態(tài),他的心理醫(yī)生毫不客氣地嘲諷他是“言情文虐文女主”,以自毀為橋段,試圖達成讓對方愛他的結(jié)果。
誰知道謝津聽了后直接承認說,對,他就是這樣想的,他最大的妄想就是,如果有一天他死了,徐因會在他的葬禮上哭泣。
最好是穿著他送的那件黑色婚紗。
心理醫(yī)生麻木地在筆記本上寫:治療一年毫無進展。
這樣的生活持續(xù)到過年前一周,羅廷蕓忽地在微信上問他,你今年過年要不要到永川
謝津想也不想地拒絕,他不能再讓徐因遇見他了,她可能會受不住。
可那條消息回復(fù)后石沉大海,羅廷蕓只是兀自在第二天說:你不要擔心妹妹,她今天回來我和她講。
謝津?qū)λ钠⑿灾赖囊磺宥土_廷蕓講話大多時候都沒用,她會挑自己想聽的聽,不想聽的全當看不見。
因為這個,他猶豫了。
他還是想回去,想親眼見一見她,如果——
謝津否決了自己的奢望,他想如果能為徐因開解一些呢?如果……她肯再和他講一講話呢?
再讓他看一眼吧,他想見她。
羅廷蕓通知他的太突然,申城到永川的票也早兜售一空,謝津為了去永川開了一天的車。
他的精神亢奮到不可思議,大腦因即將見到愛人而高度興奮,那一路上謝津什么都沒想,正如他過去無數(shù)次沖動之下,去到徐因的樓下。
謝津想,他只有見到徐因才會冷靜下來,也只有她能讓他冷靜下來。
她想怎么樣都是好的,她想讓他還愛她,那他就繼續(xù)愛她,她接受不了他的身份,他可以只做一個體貼的兄長。
就算徐因讓他離開,謝津想他也都能做到。
他似乎變成了承載徐因情緒的容器,因她的一舉一動升入天堂或跌進地獄。
無論喜歡還是憎惡,凡是她給予的,謝津都無比滿足。
直至那個潮熱的夜晚,謝津忽地明白為什么心理醫(yī)生會時常不可理喻地看著他,說他在自我感動。
他違背了徐因的真實意圖,他只想被她審判,來彌補強烈的自我譴責。
好在他的戀人又一次包容了他,她摸了摸他的臉頰,縱容了他的貪婪與無恥。
對他說:“我愛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