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御墻外的陣法被云橋上已經(jīng)沖至近前的人重重轟擊,丹蟶子顧不得與陶劉二人商議,他相信那兩個比自己年長一輪的同門比誰都更清楚此時應(yīng)該干什么。
“莫要心疼靈石,多多投送,十成威力撐開防御靈璧,切不能教這些賊人攻破小御墻!”
丹蟶子凝目望著遠(yuǎn)處橋上負(fù)手而立的紫衣道人,他眼中戰(zhàn)意旺盛,若非此時受了牽絆,真想沖出去將那紫衣道人挫骨揚(yáng)灰。
身后的腳步聲由遠(yuǎn)及近,耳邊還伴隨著劉景升那獨(dú)特的嗓音:“丹蟶師弟,為兄來祝你一臂之力。”
丹蟶子正要返頭回應(yīng),卻聽老遠(yuǎn)處有心腹弟子大吼:“師叔,小心!”
來不及閃躲,一柄青棕色泛著白光的靈劍直入腹部,他周生靈機(jī)警示,仿佛有莫大危機(jī),下一刻既會性命丟失。
“奸賊,你們是要謀反?”
丹蟶一掌抓握靈劍,掌化虎爪,身子向后跳出三丈,背后黃虎虛影浮現(xiàn),他本命物正是一頭玄黃三紋虎,乃是這世上極為稀缺的本命物之一。
同一時刻,劉景升和陶金檀帶來的那些弟子紛紛開始與小御臺防守同門對斗,不過三息時間,十多個人已經(jīng)倒下,北面最薄弱的陣基靈臺當(dāng)先被奪了去,外面的陣法靈璧瞬間消弱三成。
丹蟶捂著腹部猙獰錯愕,“好!好!真是沒有料到你等竟然是一群白眼狼,我今日……”
一口鮮血順著怒氣自口中噴出,丹蟶四頭看向自己腹部,那里被劍穿透的血洞有一股奇異的靈力滋擾自己無法修復(fù)傷口。
對面的陶金檀握著青棕色靈劍,冷哼:“你受我劍傷,自顧不暇還妄圖逆天不成?”
小御臺外,越來越多的朱雀軍修士轟擊陣法靈璧,里面的人卻一個個開始自相殘殺,丹蟶子雙目通紅嘶吼嚎叫,“不要,不要啊,都是自家同門,都是自己人!”
他半跪在地,兇目時而瞪著陶劉二人,時而吼叫那些開狠毒互相攻擊的同門弟子,瞧著劉景升快步走來想要繼續(xù)對自己下手,終于放棄了挽救這注定失敗的局面,掉頭一掌擊碎旁邊的靈臺,小御臺陣法靈璧瞬間破去,丹蟶子化作黃虎朝云橋下的深淵猛力躍下。
云橋上空,眼見七巧峰防御力量失守,陶寒亭平靜下令:“一個不留!”
而自西面大石臺跑來的年輕人老遠(yuǎn)喊道:“求三爺爺饒過他們!”
澹臺慶生亦在高空呼喊,“陶道友,不能再殺了,怨邪四起,你睜開雙眼仔細(xì)看看周遭,已是煉獄景象!”
在小御臺內(nèi)正與清靈山剩余那些修士纏斗的陶望參豎劍燃燒火符:“都住手!大勢已去,外面那位紫衣道人乃是我陶家先輩,諸位放棄抵抗歸降他們,必能獲得生路?!?/p>
幾番勸說,小御臺的修士們盡皆冷靜下來,陶金檀浮空遙遙沖橋上的陶寒亭拱手,“三叔,我是陶家血脈金檀子,求您……”
本是個認(rèn)親的場面,哪成想云橋下的深淵里,黑霧滾滾上升,幾乎是在眨眼的時間將周遭景象遮的模糊不清,近乎金丹力量的威壓散開,陰森桀桀的笑聲自黑霧中傳來,“陶家小兒,當(dāng)年沒把你宰了,確實(shí)后悔至極,今日事已至此,便教你們一個也下不得山!”
待黑霧周遭的灰蒙之氣逐漸稀薄時,云橋兩端的修士們只見巨大的赤珠鬼影立在眾人頭頂,那鬼影一手拖著受傷的丹蟶子,一手指向陶寒亭。
澹臺慶生眼角抽搐,手中火鞘靈石打在天上,提氣漫山吼令:“青龍朱雀兩軍修士,速速退離清靈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