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江寧盤膝坐在洞府中央,周身紫玉火炭將身體內(nèi)的煞力吸附而出,他本是渾身疼痛的感覺也隨之消減。
雙方互通這幾日總總經(jīng)歷,柳江寧感慨憤恨:
“也就幾十年的光景,當年一時心慈手軟放掉的那一支陶方隱余脈,竟然發(fā)展至如今體量,真是悔煞我也。”
柳江虎坐在柳咸豐玉床下角,一雙渾厚拳頭炸在地上,怒色低吼:“等二哥結(jié)嬰歸來,我定要將那陶方隱挫骨揚灰?!?/p>
柳氏七代子弟,如今年紀最長的一輩人就是江字輩和森字輩,兩支里又以江字能人最多,一支四金丹,柳咸豐、柳江虎和柳江狶更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,故才能牢牢掌握族里的話事權(quán)。
雖然這位咸豐弟早早被過繼給異性柳氏那一支,可畢竟仍然血濃于水,看著自家弟弟變成如今這幅模樣,柳江虎簡直想立刻沖出去將那姓陶的生吞活剮。
“如此看來他家金丹戰(zhàn)力頂多也就四位吧?”柳森蚺做為族里年紀最老的一位筑基,此時正在耐心的分析敵方局勢。
柳江寧搖頭道:“怕是不止,那時我能感覺到還有更多金丹,只是他們沒出手。
另外原本我回不得山門,對方拿數(shù)千人組成真武七劫劍陣封鎖了整個千葉山外,一個金丹都難進。
我本打算直接去壽丘等江狶,誰想再次回來探看時,此陣法已然去除,想必那史膺也是瞅著對方陣法消去,才進得山上,也算他趕了巧。
但既然對方不再攔截外力,必然要匯集大軍直接攻山,就在這兩日。”
說著,他突然正色道:“森蚺,你去將族里有潛質(zhì)的小輩全都召集起來,后半夜連夜出山往巫山死沼里逃,去壽丘神狐山,我有最安全的路線圖給你?!?/p>
柳江虎震驚呆愣,“大哥,你……”
柳江寧苦澀搖了搖頭,“以防萬一吧,此番咱家不死也要傷及根本,那赤龍門聚集的修士早已過萬,清靈山的戰(zhàn)斗連半月都沒撐過去,對方……很強!”
這是柳江虎有生以來頭一次聽這位兄長鋪墊后路,他怎么也沒想到前半夜自己還信誓旦旦的恐嚇小輩們膽薄,眼下就要做保留火種的行動了。
“難道以咱家的手段,守山都守不住?”柳江虎不敢置信。
柳江寧神色漸漸凝重,盯向柳江虎:“守不守得住,守了以后才知道。但我們不能拿族火傳承做賭注?!?/p>
死一般的沉寂。
“好!”柳江虎最終無奈的同意此舉,他身軀高大,從小只有欺負別人,很少被別人欺負,活至如今才知道想要挑負一家興衰,哪里只是拳頭大就能辦到的事,各種屈辱該承受的一個也跑不了。
柳森蚺去做事,洞府里就留下這兩兄弟繼續(xù)談?wù)?,等到天邊一抹白亮浮現(xiàn),第二日清晨霜花消退,天氣似乎有那么一刻變得晴朗。
轟~
一聲巨響震撼山林,柳江寧知道,赤龍門開始攻山了,他已經(jīng)感覺到漫天的靈氣波沖千葉山轟來。
“去吧,守山,若是那姓陶的在外挑釁約斗,你萬不可飛出去和他打,等江狶回來……”
“為何,我還怕他不成?”柳江虎豹額環(huán)眼怒睜,論起撕斗手段,他不怕任何人。
柳江寧虛弱閉目打坐,直到柳江虎走出洞府門口,耳邊傳來一聲呢喃:“那人元嬰之下,怕已然無敵了?!?/p>
柳江虎錯愕呆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