飯后老太太堅持親自幫孩子洗澡,事關(guān)小曾孫女,她向來不吝于親力親為,嚴(yán)蕊同剛回國住家里那幾個月都是老太太給她洗的澡。可僅管她生得嬌小纖細(xì),體形比四、五歲時當(dāng)然還是大多了,又困得東倒西歪,老太太一個人根本處理不來,臨時又找了家里的老阿姨進來幫忙。
最后只好讓孩子趴在老太太腿上,由阿姨動手幫她洗。嚴(yán)蕊同不耐煩極了,小臉不停在老太太腿上磨蹭,哭唧唧地抱怨:“太奶~要睡覺……”
老太太心疼地哄道:“就好了昂,我們小乖最乖了,洗完澡才能舒舒服服睡覺是不是,要不半夜臭蟲就來咬了。”
阿姨做慣粗活,難免有些粗手粗腳,不小心用力一點手下嬌嫩的皮膚就被搓紅了,雖然小主子沒哼聲,她自個兒倒心虛地開了口:“我還沒見過誰的皮膚比小小姐更嬌嫩的呢,跟水豆腐似的又白又細(xì)。”
老太太聽得可高興了,輕撫著孩子頭顱,略為得意地說:“可不是嗎,家里幾代人沒比她更白的了。”
嚴(yán)家祖上是有荷蘭血統(tǒng)的,幾代下來其實在外貌上已經(jīng)辨識不太出來,就是輪廓都偏深,到了嚴(yán)蕊同身上,大抵是所謂返祖現(xiàn)象,日耳曼基因里的白皮膚反而徹底顯現(xiàn)出來。
阿姨笑著恭維道:“依我看小小姐比大部分白人都還要白呢?!?/p>
兩人七手八腳幫嚴(yán)蕊同洗好澡時,她已經(jīng)趴在老太太腿上呼呼大睡,這下兩人犯了難,這頭發(fā)還沒洗呢!
“要不,就先不洗頭了?”阿姨建議。
“不成,在外面跑了一下午,肯定出了不少汗……”老太太偏頭一尋思,叫阿姨取來浴巾給孩子包住,吩咐道:“你去書房叫御東來一趟?!?/p>
阿姨不明所以,只能照辦。
過了會兒,嚴(yán)御東就跟著阿姨過來了,他以為嚴(yán)蕊同使性子呢,沒想到老太太卻支使他把孩子抱到洗手臺邊,要給她洗頭發(fā)。
真是服了!
嚴(yán)御東被整無語了:“把她叫醒不就得了?”
“小聲點!”老太太壓著聲警告,“你不知道睡意當(dāng)頭被叫醒有多難受嗎?醒來就睡不著了,該多痛苦啊,到時更難哄!”
“您就可勁兒慣,把她慣成一個小廢物。”嚴(yán)御東嘴上不饒人,終是依言把孩子抱到洗手臺邊。
老太太一會兒怕吵醒她,一會兒嫌水溫太涼,一會兒又擔(dān)心她耳朵進水,動作慢之又慢,嚴(yán)御東就跟個工具人一樣抱著女兒站了二十來分,所幸他身強體壯,小家伙也沒幾兩肉,要不洗完一顆頭,他雙手得廢。
等到大功告成,兩位洗澡工的衣服也濕得差不多了,老太太讓阿姨先下去洗澡休息,自己還打算給孩子吹頭發(fā)。
嚴(yán)御東將女兒放到床上,把老太太也趕了出去:“剩下的我來,您也趕緊去洗澡,衣服都濕了,不怕感冒!”
“那你要記得把頭發(fā)吹干了,不吹干容易有頭風(fēng)?!崩咸淮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