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嶠在心里翻了個大白眼,差點被這句話氣笑。
沒興趣?那他這些年接手了融資板塊、整合了境外基金、甚至連紅喬原本在金融科技那一攤爛賬都重整了,總不能是為了做慈善吧。
不過,無論沉翯出于什么目的,此刻,他確實是解決了眼下的燃眉之急。沖著這一點,沉嶠對他的觀感,終歸還是比之前好了幾分。
他站起身,對著沉翯的背影,說了句不咸不淡的話:“謝了,小翯。這么晚了,你也早點休息?!?/p>
沉翯腳步未停,只擺了擺手,拉開門,走了出去,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盡頭。
次日清晨,天光熹微。
時差讓沉昭華醒得很早。她披衣下樓,踏入客廳的瞬間,一股幽淡卻馥郁的香氣先迎了上來。
她循著香氣望去,視野所及之處——餐桌中央的掐絲琺瑯花瓶,墻角的邊柜,甚至窗臺上,都插上了新鮮的花束。
是白色鈴蘭與晚香玉,纖巧的鐘形花朵與濃烈的重瓣花朵相互映襯,雅致又熱烈。
是她最偏愛的兩種。
視線移到長餐桌上,早餐已經(jīng)備好。除了常規(guī)的中西式點心,正中央的白瓷盤里,擺著切開的新鮮無花果,嫣紅的果肉飽滿欲滴,旁邊臥著一整塊雪白的burrata奶酪,還有一小碟橄欖油與黑醋。
面包籃里,是烤得恰到好處、表皮酥脆內(nèi)里柔韌的恰巴塔,一看便知是城北那家她從前光顧過數(shù)次的意大利烘焙坊出品。
不用問,這一切,必然是沉翯的手筆。
沉昭華心情大好,仿佛長途飛行的疲憊都被這滿室花香滌蕩干凈。
她拉開椅子坐下后不久,沉北昆和沉嶠也陸續(xù)到了。
沉北昆照例問了她休息得如何,時差倒得怎樣。
沉嶠則顯得有些心不在焉,他的目光在沉昭華和桌面上的布置之間短暫掃過,心下了然,卻沒說什么。
他今天穿了身淺色的休閑裝,看得出是準(zhǔn)備出門。
“爸,媽,我吃好了?!睕]過多久,沉嶠便放下刀叉,用餐巾抹了抹嘴,站起身,“約了宓總九點半開球,我得先走了。”
沉北昆點點頭,叮囑一句:“中午別喝太多?!?/p>
沉嶠應(yīng)了聲,朝沉昭華略一頷首,便吩咐傭人將球包裝上他的車,步履匆匆地離開。
餐廳里安靜下來,只余刀叉輕碰瓷盤的細(xì)微聲響。
沉翯從連接著健身房的側(cè)廊走過來。他換了一身干凈的淺灰色運動套裝,短袖下手臂線條流暢,短發(fā)還帶著微shi的水汽,周身散發(fā)著運動后干凈清爽的氣息。
“爸,媽,早?!背谅G走近餐桌,徑直走到沉昭華身邊的位置坐下,見她氣色不錯,眼中神采奕奕,便放心下來。
沉昭華的目光立刻被吸引過去,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幾分,她放下刀叉,自然地伸手,“花和早餐,我很喜歡。還是你最貼心”
說完又轉(zhuǎn)向傭人,“給阿翯倒杯咖啡?!?/p>
沉翯拿起shi毛巾擦了擦臉,對母親笑了笑:“您喜歡就好。剛回來,吃點清淡開胃的?!?/p>
傭人端來黑咖啡,沉翯接過,喝了半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