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權志龍剛結束錄音,推門進來時正好聽到這話。
他漫不經(jīng)心地瞥了眼手機屏幕,腳步卻猛地頓住。
那個扎著低馬尾的背影,那雙米色帆布鞋,甚至起跳前下意識捋頭發(fā)的小動作——是姜夏星。
他的手指猛地攥緊了文件夾,指節(jié)泛白。
會議室里還在討論著救人者的身份,沒人注意到他驟然變冷的臉色,連耳根都泛起了紅,是氣的。
“志龍,你看這背影好像有點眼熟???”經(jīng)紀人遞過手機。
權志龍移開視線,聲音聽不出情緒:“沒見過。
”他轉(zhuǎn)身走向門口,“我去趟洗手間。
”走出會議室,他的腳步越來越快,最后幾乎是小跑著沖向辦公區(qū)。
姜夏星正坐在工位上整理行程表,陽光透過百葉窗落在她認真的側臉上,右手手腕上貼著塊創(chuàng)可貼——是昨天搬器材時被劃傷的。
“姜夏星。
”她抬頭時眼里還帶著點茫然,看到是他,連忙站起身:“怎么了?”權志龍盯著她的眼睛,剛才在會議室壓下去的火氣又冒了上來:“上次錄節(jié)目后的晚上,你在哪?”姜夏星的眼神閃爍了一下:“在、在家啊”“是嗎?”他逼近一步,身上的雪松香水味帶著壓迫感,“漢江大橋的風,比家里的空調(diào)舒服?”她的臉瞬間白了,嘴唇動了動,半天說不出話。
“上次幫人擋板子,我是怎么說的?你又忘了是嗎?”權志龍的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怒氣,“這次跳江救人,打算什么時候告訴我?還是等你躺進醫(yī)院,讓醫(yī)生通知我?”“不是的!”姜夏星急忙解釋,眼眶都紅了,“當時情況緊急,那個小女孩快抓不住欄桿了,我沒時間想那么多”“沒時間?”他的聲音陡然拔高,在安靜的辦公區(qū)格外清晰,“沒時間發(fā)消息,沒時間想后果,沒時間考慮別人會不會擔心?”姜夏星看著他眼底的焦急,那點委屈突然涌了上來,聲音也軟了:“對不起,我保證下次不會了。
”她抬起手,掌心對著他,像在發(fā)誓,“我真的知道錯了,以后做什么都會先考慮安全的。
”權志龍看著她泛紅的眼眶,像只認錯的小狗,到嘴邊的狠話突然說不出口了。
他別過臉,語氣緩和了點,卻還是帶著點別扭的兇:“下次再這樣,你就等著被調(diào)去倉庫整理雜物,別想再跟著我。
”姜夏星連忙點頭:“嗯嗯,不會有下次了!”看她認錯態(tài)度良好,權志龍的氣消了大半。
他正要說什么,姜夏星卻突然開口,聲音細得像蚊子哼:“為什么這么關心我?”“什么?”他沒聽清,或者說,沒反應過來。
“你也會這樣關心化妝師姐姐嗎?或者經(jīng)紀人歐巴呢?又或是其他人呢?”她抬起頭,眼睛亮亮的,帶著點孤注一擲的認真。
權志龍愣住了。
他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,只是看到新聞時,第一反應就是怕她出事,腦子里全是她跳江的畫面,根本顧不上想別的。
他只知道,不能讓她有事。
姜夏星看著他困惑的表情,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。
明明上次不是已經(jīng)知道答案,為什么還要問?他張了張嘴,還沒來得及回答,就看到姜夏星突然笑了笑,搖搖頭:“算了,當我沒問。
”她轉(zhuǎn)身拿起桌上的保溫杯,遞到他面前:“新專輯錄制別熬太晚,你胃不好,我泡了點養(yǎng)胃茶。
”權志龍接過杯子,指尖碰到她的,燙得驚人。
他看著她重新坐回工位,低頭繼續(xù)整理文件,仿佛剛才那個問題只是隨口一提,心里卻像被什么東西堵著,說不出的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