邊關的風還沒褪盡甲胄上的寒氣,我已坐在東宮書房里,指尖叩著暗衛(wèi)呈來的密報。
“南疆十萬大山里,有個叫‘蝕骨部’的族群,世代守護禁蠱術?!?/p>
暗衛(wèi)單膝跪地,聲音壓得極低,“宸妃當年買通了部落叛徒,才盜走子母蠱的煉制之法?!?/p>
我捏著密報的邊角,紙頁在指腹下微微發(fā)皺。
“叛徒還活著?”
“是。那叛徒名叫阿蠻,據(jù)說藏在滄江沿岸,與前朝余孽過從甚密。”
我猛地起身。
“繼續(xù)查。把蝕骨部的底細、禁蠱術的源流,一絲不落都給我挖出來?!?/p>
暗衛(wèi)領命退下時,我瞥見窗欞外一閃而過的黑影,唇角勾起冷笑——
父皇的人,倒是比影子還勤快。
三日后,我捧著母后的書簡去見父皇。
御書房里,檀香燃得正濃,他摩挲著書簡上的字跡,半天沒說話。
“父皇?!?/p>
我先開口,聲音放得平緩。
“兒臣查到,蝕骨部不僅有子母蠱,還有更陰毒的‘噬心蠱’,專噬帝王龍氣。前朝余孽勾結叛徒,怕是想借此顛覆我大榮?!?/p>
父皇抬眼,眸底的猜忌藏得極深。
“你想如何?”
“兒臣請命,親自南下督查?!?/p>
我俯身叩首。
“既為肅清巫蠱余孽,也為替母后
——
替大榮除去這心腹大患。”
他盯著我看了許久,久到檀香燃盡半支,才緩緩道:
“準了。調三萬大軍歸你統(tǒng)領?!?/p>
走出御書房時,陽光刺眼。我知道,這不過是暫時的相安無事。
他忌憚母后的手段,更忌憚我手握兵權,這道裂痕,早就刻進了骨血里。
南疆的瘴氣比想象中更烈。
羽林衛(wèi)行至滄江畔,便被毒蟲阻了去路。
我按著母后書簡里的記載,讓士兵用雄黃酒混合艾草汁涂抹全身,果然平安穿過毒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