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誰敢!”
駿馬一聲長嘶,沖破了青連山腳下的寂靜。
北宸王府暗衛(wèi)紛紛出動,在大理寺官兵面前圍成了一道厚實的人墻。
卷著冷風(fēng)的聲音幽幽開口,頗有要殺人之勢。
“本王領(lǐng)命護送陸平侯府車駕前往青連山圍場,凡是沖撞之人,殺無赦?!?/p>
刀鋒出鞘,霎時間銀光漫天,幽暗的山林樹葉之間渲染一層冷冽的霜白。
大理寺官兵被嚇得后撤幾步,他們手中沖鋒的刀刃現(xiàn)下成了只來自衛(wèi)的兵器。
侯府駕馬的這幾位公子紛紛下馬來到人前,只留女眷在車上候著。
父親年邁,遇了什么事,自要八子齊上陣頂著,總不能讓老爺子一把年紀(jì)了還被個畜生污濁了雙眼。
三哥陸載庚脾氣最暴,他天生便帶兇相,壯實的身體往人前一立,尤其突兀。
“要干啥?搜車?搜查文書拿來看看!”
季袁哪敢動,他從懷里掏出文書,遞給身邊的一名官兵,讓其呈了上去。
盯了文書半晌,陸載庚直接把手里的紙張撕成碎片。
“我呸,你當(dāng)我瞎?這文書上蓋的是圣印嗎?分明就是太子印!”
這時,陸毅撿起帶著印章的那塊碎片,觀摩了片刻。
隨即冷哼一聲:“憑太子印還想搜我將軍府,你若要搜,拿圣印來!”
季袁已經(jīng)被他們撕碎文書的動作嚇蒙了。
他反應(yīng)過來后,指著陸載庚急跺腳。
“胡鬧!胡鬧!太子有輔政之權(quán),見太子印如見圣印,你們竟然敢撕毀圣印,是想造反嗎!”
“不對吧。”
向來不著調(diào)的八公子陸載章迷迷糊糊地開口問。
“我一個未入官場的人都知道,圣印是圣印,太子印是太子印,若太子印權(quán)利這么大,怎么太子殿下不直接攜印登基呢?”
這話說得確實有點大逆不道了。
八哥兒鐵了心要參加今年秋闈,為了避免給他惹禍上身,陸毅接著轉(zhuǎn)圜道:
“挾太子印令我朝武將,太子這是要篡位?”
“你……”
“你們……”
季袁要吐血了,他岔了氣,猛地咳了兩聲,指著眾人的手都在不停地顫抖。
“太過分了,太過分了,你們簡直沒把東宮放在眼里!”
在遠處觀察前方動靜的陸九爻確是揪心。
她重生之后的每一步之所以走得小心翼翼,就是怕因自己的事情,為陸平侯府在朝中樹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