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家拿價值不菲的華貴衣袍給陸九爻擦鞋子上的泥,還說讓她將就將就嗎?
陸九爻穩(wěn)了穩(wěn)心神,說正事。
“不是說安頓好了讓嚴(yán)危過來回話,你不用陪著陛下嗎,怎么親自來了?!?/p>
楚宴清繼續(xù)手上的動作,“他妻妾成群的,我陪著做什么?!?/p>
頓了頓,他又道:“將刺客關(guān)在我的營帳內(nèi)了,明日我會把她扔在圍場,屆時便以行刺之由呈給圣上。”
“嗯,那樣最好,想必圣上還不知道莘代之事?!?/p>
“不知道,上次季袁來我府上提人,也只是楚煜的意思,圣上現(xiàn)在還被蒙在鼓里?!?/p>
說著,楚宴清臉上忽然附著一層陰鷙。
擦拭泥垢的動作依舊輕柔,口中的話卻帶了幾分冰冷。
“趕緊將此事了結(jié),趕緊退了這勞什子的婚。”
陸九爻愣了一下。
她想不通楚宴清為何有這么大的反應(yīng),隨口便問了出來:“你怎的比我還著急?”
擦拭的手一滯。
楚宴清幽幽開口:“難不成還要等下次楚煜帶著你一同喚我皇叔?”
陸九爻忽覺好笑。
看似冰冷不近人情的大男人,竟然會為了一聲稱呼與她計較這般久。
起初是不讓喊他王爺,只準(zhǔn)喚他十一,現(xiàn)在一聲皇叔能點(diǎn)燃他心里的怒火。
楚宴清這人,值得發(fā)掘的地方也挺多的。
她偷摸一笑,隨后看向楚宴清的眸子,溫柔軟轉(zhuǎn)地開口試探。
“皇叔?”
楚宴清抬頭看她,沒有表情。
“皇叔?”
男人的眼睛瞬間陰冷起來。
“皇叔?”
陸九爻不死心地又試探了一下。
她在楚宴清發(fā)怒的邊緣反復(fù)蹦跶,看著男人逐漸冷冽的眸子,心底里已經(jīng)炸開了花。
“皇……”
此聲還未喊完,楚宴清忽然將她打橫抱起。
陸九爻驚呼一聲,忙查看身邊有沒有人。
“你做什么!楚宴清,放我下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