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頓了頓,幽幽的眸子看向景榮:“公主確定要讓他人瞧見我為你侍膳?那公主的身份,不就公之于眾了?”
這話說得景榮一愣。
天香樓的位子本就難訂,加上景榮突然就饞這口了,本身也是偷偷溜出宮,沒敢讓旁人知曉她的身份。
這樣一來,大家若是瞧見侯府嫡女躬身在她旁邊侍奉,豈不是平添許多議論之聲。
待父皇知曉此事,定不免一頓苛責(zé)。
幸虧有陸九爻提醒,不然景榮這是將自己往火坑里推了。
她對這姑娘忽然有些佩服,尋常女子誰能想到這層面上,尤其是旁邊坐著的這兩個蠢蛋。
郭榮和季柔在長街上的走動也不少,這里的商販能認(rèn)識剛下山不久的陸九爻,自然也認(rèn)識她們。
這二人左一句公主殿下,右一句公主殿下地為她端茶倒水,她的身份不就言明于眾了。
“你倆離我遠(yuǎn)點(diǎn)!”
景榮不客氣地罵了他們一句:“蠢東西,加起來還沒人九姑娘一個人聰明?!?/p>
有了陸九爻的提醒,這二人諂媚的動作也收了些,紛紛沉默在原地,不再做聲了。
陸九爻是聰明,但景榮并不會因為她的小心思對這個人產(chǎn)生絲毫的善意。
楚煜是她唯一的皇兄,是這個世上除了父皇和母妃之外最疼她之人。
要不是陸九爻,皇兄現(xiàn)在怎么可能在大牢里待著。
昨夜方得知這件事的時候,景榮在天德殿外跪了整整一個時辰,父皇連看都沒出來看她一眼。
此女狠毒,將皇兄害成這樣,必須得給她點(diǎn)顏色瞧瞧。
“罷了,你若不想侍膳也不是不行,但我可不像皇兄,愿意慣著你的性子?!?/p>
她吩咐身后的婢子,尋小二拿了天香樓里最烈的一壇酒。
酒壇子置于桌面上,發(fā)出清脆聲響,比一個人的腦袋還大。
景榮直勾勾地盯著陸九爻,語氣冰冷不容拒絕。
“我也不過多為難你,把這壇子酒喝了,你就走吧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