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日,客棧的蠻婆和醫(yī)館的郎中接連暴斃,青瓷鎮(zhèn)的夜晚更加安靜了。
鎮(zhèn)上的居民堅信這段時日發(fā)生的離奇死亡是妖邪作祟,大家嚇得晚上都不敢出門,更是封死門窗,就連個野貓野狗都跑不進去。
深夜寂寥無人的街道上,閃過兩個黑影。
季獻廉跟他的隨侍穿著一身夜行衣,順著街邊的角落步伐疾快地想街道的最西邊走去。
隨侍險些要追不上他,急忙趕了兩步,湊到季獻廉身邊,把人拉住。
“大人,咱們確定要這么晚過去嗎,來前大理寺卿特意吩咐了,讓屬下保護好您的安危,這種危險的事還是讓北宸王來做吧!”
“你懂什么!”季獻廉推開了他。
面罩下是恨其不爭的表情。
“今天白天你沒聽見那些百姓所說?鎮(zhèn)上生病的人都是因為觸碰了城外義莊的尸體,咱們調(diào)查了這么久,只有城西鐵器鋪的那個男人沒有感染風寒,咱們行在北宸王前面,這可是個建功立業(yè)的好機會,怎么能白白讓別人占了!”
他現(xiàn)在任職大理寺寺正,等父親退下來,是要接替大理寺卿的職務的。
本身太子在位的時候,他與太子的關系就非比尋常,這個位置也就是順帶手的事兒。
現(xiàn)在太子遭受牢獄,他們身后沒了倚仗,只能做出些成績來讓圣上看了,才能安然地繼承父親的位置。
沒想到北宸王也盯上了這個案子,他做事向來雷厲風行,若是察覺到什么風吹草動,肯定會把事情做在前面。
到時候,這么好的機會拱手讓人,他豈不就是升職無望了。
“你要是害怕,我自己去!若是出了什么岔子,你自己回去跟父親交代!”
丟下一句氣話,季獻廉匆匆就走了。
隨侍哪敢把他自己丟下啊,大理寺卿膝下無子,本就是把季獻廉當自己親兒子看待的,這么多年培養(yǎng)過來,這祖宗真要出了什么事,他就算有十顆腦袋都不夠砍的!
深夜的青瓷鎮(zhèn)著實是安靜得過于嚇人了,季獻廉腳下步子飛快,生怕路上沾染了什么臟東西。
來此之前他已經(jīng)派人尋摸好了鐵器鋪子的位置,踏著夜晚的風霜來到此處,站在院外,發(fā)現(xiàn)里面還亮著燈。
推門的手忽然停住了。
說是不害怕,心里還是有點慌的。
他一介文官,身上沒有半點功夫,這鐵匠肯定是個滿身腱子肉的壯漢,真要硬碰硬,他豈不是吃大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