龔柔慕失笑,在他腰部推搡了一把,“去死!”推開他的xiong膛,起身。
“那你還要走嗎?”小狗可憐巴巴地看著她。
看著墨綠的眼睛,龔柔慕也在問自己這個問題,她現(xiàn)在真的可以對著那么好看的一張臉說出拒絕的話嗎?
持續(xù)了好幾秒的靜默被手機鈴聲打斷,她接下電話,只聽見對面接二連三的質(zhì)問,龔柔慕一句話也沒說,她本來想回擊電話那頭的聲音,但喉嚨一打開,就馬上要問出其他的東西。
她只在電話最后答應(yīng)了什么。
電話掛斷,龔柔慕臉上的血色褪去了一瞬間,但很快,一抹玩味的、不懷好意的笑意爬上了她的嘴角。
高獻意識到即將到來的不會是好消息。
龔柔慕咽了一口,她用一種討論天氣的語氣,輕聲說,“已經(jīng)拖得太久了?!?/p>
說著,就立刻起身,甚至一點衣物都沒穿上。
打開準備好的行李箱,看了眼雜亂的四周,但沒什么要帶的。
龔柔慕又彎腰撿起剛剛掉在筆記,才準備回房里換掉身上的衣裳。剛才事后留下的體液掛在面料上,和不充足的光線,顯得yin靡。
放入行李箱,又拿出來,放回最里層的抽屜。
高獻有些不解,走進,“怎么了?”
他的聲音在抖,走進,想要啄她的臉,卻毫無防備地被龔柔慕一手推開。
龔柔慕隨手拿了件衣服迅速地疊了起來,并沒有看向高獻,“沒什么,你先走吧,我有點事情?!?/p>
高獻怔在原地,仍不愿相信自己聽到的話語,“……這次是和誰?”
他的問題好多!龔柔慕煩躁地想著。
合上行李箱。
龔柔慕側(cè)頭,臉上浮現(xiàn)出一個輕蔑混著惡作劇的笑容,“你只是我的床伴,高獻。還是說你對我們的關(guān)系有什么誤解?”
她抬起眼,目光像羽毛一樣掃過他錯愕的臉,然后補充道,“肉體、激情、還有……我的那個小秘密?”她微微歪頭,笑容擴大了一點,帶著嘲諷,“你不是都得到了嗎?你還想要什么?”
高獻的心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。他幾乎是本能地沖上去,用一個幾乎窒息的擁抱困住她。
他的吻是絕望的,虔誠又用力,像溺水者抓住最后的浮木。
余韻之后,他把臉埋在她的頸窩里,只是眼前裸露的肌肉分明有棱角,聲音卻因為啜泣而支離破碎,“我可以幫你……求你讓我?guī)湍恪呐掠梦壹依锏年P(guān)系……我求我媽媽幫你,她會有辦法的……”。
他的眼淚燙的她皮膚一顫。
龔柔慕?jīng)]有推開他,反而抬起一只手,像安撫小動物一樣,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,但她說出的話,卻比西伯利亞的寒風(fēng)還要冷。
“用你家的錢?”她在他耳邊低語,聲音里帶著惡意的嘲弄,“高獻,你是在建議我,用你的錢來解決我的麻煩?在我們上床之后?是想用錢來買我的什么?買我感激你,還是買我愛上你?”
她推開他一點,雙手捧住他的臉,強迫他看著自己。
墨綠色的瞳孔里清晰地倒映出自己的影子,此刻她臉上是完美、虛偽的假面,只有那雙眼睛深處,藏在一絲幾乎要控制不住的困獸的驚惶。
“聽著,”她用指腹摩挲著他被淚痕遍布的臉頰,動作溫柔得像情人之間的愛撫,“別幫我,也別提愛我。你想要的太多了,多到……”她頓了頓,笑容完美無瑕,“讓我覺得廉價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