詩趣的吻沿著他的下頜滑向敏感的頸側(cè),帶著薄繭的大手也滑進了睡袍寬松的領(lǐng)口,急切地?fù)嵘纤饣募珙^,然后一路向下,帶著熟悉的節(jié)奏和溫度,探向更隱秘的領(lǐng)域。
那雙手曾無數(shù)次點燃他身體里的火焰,此刻卻讓他如墜冰窟。
當(dāng)那只手隔著簿簿的絲質(zhì)睡褲布料,習(xí)慣性地?fù)嵘纤伟曛g柔軟的凹陷時,云弈的身體瞬間細(xì)緊,像拉滿的弓弦。
詩趣的動作猛地頓住了。
他的手指清晰地觸摸到了布料下,一個圓潤、堅硬、絕對不屬于愛人后穴本身的凸起。
它就埋在緊窄入口的內(nèi)里,冰冷、突兀,像一個沉默而猙獰的入侵者。
時間仿佛凝固在這一刻。
客廳里只剩下兩人驟然變得粗重而壓抑的呼吸聲,還有窗外遠(yuǎn)處傳來的、模糊不清的蒙蒙雨聲。
詩趣的手指僵在那里,他臉上的溫柔和情欲潮水般褪去,只剩下一種難以置信的空白。
他緩慢地、極其緩慢地抬起頭,目光從云弈那片被睡袍遮掩的禁忌之地,一寸寸地移到他的臉上。
云弈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下修白如紙,嘴唇微微顫抖著,那雙漂亮的眼睛里盛滿了巨大的恐懼和即將崩塌的絕望,淚水無聲地蓄積著,在眼眶里搖搖欲墜。
“里面……”詩趣的聲音干澀得可怕,每一個字都像砂紙在喉嚨里摩擦,帶著一種瀕臨破碎的顫抖,“是什么?”他的目光死死釘在云弈臉上,仿佛要穿透皮肉、直抵靈魂般,“誰放進去的?”
那尖銳的質(zhì)問像一把淬毒的匕首,很狠捅進了云弈的心臟。
他再也支撐不住,緊繃的神經(jīng)“錚”地一聲斷裂。
積蓄已久的恐懼、羞恥、絕望和后穴深處那隱秘的、被異物填滿的怪異感覺瞬間決堤。
“嗚…嗚嗚……”一聲控制不住的嗚咽哭聲從云弈的喉嚨里溢了出來。他整個人像被抽掉了骨頭,從沙發(fā)上滑落下來,狼狽地跪倒在詩趣腳邊的地毯上。
淚水潮水般洶涌而出,瞬間打shi了他蒼白的臉頰和天藍(lán)色的絲質(zhì)睡袍前襟。
他幾乎是撲上去,用盡全身力氣死死抱住詩趣的腿,像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,身體因抽泣而顫抖。
淚水更加洶涌了。
“老公…老公對不起……嗚…對不起……”他語無倫次,哭得幾乎喘不上氣,每一個字都被劇烈的哽咽切割得支離破碎,“是…是詩總…你們公司的詩總裁……嗚他說……他說如果這樣…就可以不裁掉你……嗚哇…我不想你失業(yè)…不想你難過……
詩趣的身體猛地一顫,如同被萬箭穿心,瞬間僵硬如鐵石。
他低頭看著腳邊崩潰痛哭的愛人,那個名稱——詩總,像一顆燒紅的子彈,帶著灼人的惡意和巨大的羞辱,精準(zhǔn)地轟進了他的耳膜,炸得他眼前發(fā)黑,大腦一片轟鳴的空白。
失業(yè)?裁員?所以云弈……是為了他?用這種方式?
一股混雜著暴怒、惡心和難以置信的寒意從腳底瞬間竄遍全身,讓他如墜冰窟。
“為了我?”詩趣的聲音像是從極深的冰層下擠出來的,嘶啞、低沉,每一個音節(jié)都淬著徹骨的寒意。
他猛地俯身,一把攥住云弈纖細(xì)的手腕,力道大得幾平要捏碎骨頭,粗暴地將哭得渾身癱軟的人從地上狠狠提了起來,用力摜在旁邊的沙發(fā)扶手上。
云弈痛呼一聲,身體依舊蜷縮著,像一片在狂風(fēng)中即將破碎的葉子。
“你他媽就為了這個?!”詩趣的眼睛赤紅,里面燃燒著毀滅一切的火焰,他指著云弈被睡褲緊緊包裹的那個罪惡的凸起,“為了這個你就讓他操你?!還讓他…把這個鬼東西塞進去?!”極致的憤怒讓他聲音變了調(diào),尖銳而扭曲,“我寧可帶著你一起睡橋洞!去撿垃圾!我他媽寧可去死!也絕不會讓你去賣身!!云弈你真的不懂嗎?!”
這暴怒的吼聲如同驚雷,震得云弈耳膜嗡嗡作響,短暫的空白后,是更深的恐懼。
他知道自己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