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元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(fā),掏出手機:“我先給我叔打個電話。”
說完轉(zhuǎn)身走到陽臺,隱約傳來他的說話聲。
“準(zhǔn)備什么時候約那個女人?”阿軍坐在窗邊,目光意味深長。
“明天吧,”楊鳴輕聲說,“讓對方的也有時間好好想想?!?/p>
從桑桑溫遞名片的那一刻,他就看穿了對方的用意。
盧阮發(fā)心里清楚,一千萬根本不現(xiàn)實,但話已出口,面子上不好收回。
讓桑桑溫出面,才是他真正的意圖。
梁元飛打完電話回來,臉色不太好看:“我叔說了,一千萬想都別想。要么把料子還回去,要么就這樣,隨他便?!?/p>
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楊鳴:“我叔還說,要是楊老板有錢,可以自己掏這一千萬給姓盧的。”
“明天我再去找盧老板談?wù)??!睏铠Q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。
梁元飛聳了聳肩,顯然對結(jié)果并不關(guān)心。
第二天上午,楊鳴撥通桑桑溫的電話。
他們約在了一家中餐廳見面。
當(dāng)楊鳴和阿軍到達包廂時,桑桑溫已經(jīng)等候多時。
她今天換了一身淡粉色的旗袍,在帕敢這座粗獷的城市里顯得格外精致。
“溫小姐,讓你久等了?!睏铠Q入座后微笑道。
包廂里飄著淡淡的茉莉花香,顯然桑桑溫很注意細節(jié)。
“我也是剛到,”她優(yōu)雅地為楊鳴和阿軍倒了茶,“不知道二位口味,就點了這家比較有特色的菜。”
等服務(wù)員上完菜,桑桑溫笑著說:“這邊的中餐館大多是滇南和川渝人開的,所以菜式也偏這兩個口味?!?/p>
她用筷子輕輕指了指幾道菜:“這個酸筍炒肉是滇南特色,那個水煮魚是川味的?!?/p>
“說起帕敢的玉石,”她放下筷子,“這里是全球最大的翡翠產(chǎn)地。我們這邊的礦區(qū)大致分三類:露天坑、洞采和半山坑。盧老板的礦就是露天坑,規(guī)模在當(dāng)?shù)厮阒械绕?。?/p>
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:“不過這兩年開采難度越來越大。淺層的料子基本挖完了,現(xiàn)在都要往更深處找。去年我們礦上出過一塊極品帝王綠,拍了一個天價,那之后就再沒見過這么好的料子?!?/p>
“所以這次丟的那塊料子……”楊鳴試探性地問。
“嗯,”桑桑溫微微點頭,“從表皮特征來看,確實很有希望出紅翡。這種料子現(xiàn)在越來越少見了。”
她停頓了一下:“其實盧總也知道,開采這種料子全靠運氣,沒人能保證里面一定有好東西。只是這次被人偷了,面子上過不去?!?/p>
她繼續(xù)說道:“現(xiàn)在帕敢這邊形勢很復(fù)雜。政府軍、地方武裝、各大礦主,都在爭利益。我們能做的就是在夾縫中求生存。盧總這些年能站穩(wěn)腳跟,靠的就是人脈和關(guān)系網(wǎng)?!?/p>
聽她這么說,楊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,等待著她接下來要說的重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