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鳴從內(nèi)袋掏出一本存折,放在桌上:“這里面有二十萬。你再去找一輛外地牌照的大貨車?!?/p>
他的聲音低沉下來:“告訴他,只要幫我去撞一個人,不管結(jié)果如何,他進(jìn)去多少年,我就幫他養(yǎng)女兒多少年?!?/p>
“撞誰?”馮朋一驚。
“到時候你就知道了。”楊鳴站起身,“你先去摸摸他的態(tài)度,做做工作?!?/p>
馮朋抿了抿嘴:“好,我一會就去找他談。”
“記住,這事要保密。”楊鳴轉(zhuǎn)身時提醒道。
“鳴哥放心,我一個字都不會跟別人提?!?/p>
……
夜色漸深,西南街的一家燒烤攤,門可羅雀。
馮朋坐在一張?zhí)刂频蔫F皮桌前,桌面中央鑲嵌著鐵絲網(wǎng),下方是正在燃燒的炭火。
幾片牛肉在網(wǎng)上滋滋作響,油脂滴落在炭火上,濺起細(xì)小的火星。
他對面坐著一個中年男人,正是衛(wèi)敬彬。
雖然只有四十三歲,但他看上去像個五十多歲的老人。
花白的頭發(fā),滿臉的皺紋,身上穿著一件破洞t恤,沾滿灰塵,腳上是一雙磨損的綠色解放鞋,歲月和生活的重?fù)?dān)似乎將他壓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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交易
馮朋拿起桌上的滄江啤酒,給衛(wèi)敬彬倒了一杯:“老衛(wèi),你女兒最近情況怎么樣?”
“謝謝。”衛(wèi)敬彬接過啤酒,輕抿一口,“還是老樣子。昨天去看她,她吵著要去上學(xué)?!?/p>
他的聲音頓了一下:“我跟她說,等病好一點就送她去上學(xué)。”
“唉,你確實不容易?!瘪T朋端起啤酒喝了一口,眼神略帶試探,“這個月的透析費湊齊了嗎?”
衛(wèi)敬彬臉上露出難堪的神色:“還差一點……”
“回頭不夠的部分,我給你補上?!瘪T朋說道。
“謝謝馮經(jīng)理!”衛(wèi)敬彬激動地說。
“不用謝。”馮朋神色漸漸嚴(yán)肅,“但你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。且不說你女兒的醫(yī)療費,你自己也得活下去。就算你一天只吃一頓饅頭,又能省下幾個錢?”
聽到這話,衛(wèi)敬彬低下頭,眼眶泛紅,淚水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