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明白了?!睏铠Q終于打破沉默,嘴角掛著一絲笑意,“不過章局長,四眼和項達利都不是翰海的人。我無法約束他們的行為?!?/p>
章融保持沉默,任由壓迫感在空氣中積累。
“他們的爭斗確實影響了城市的安寧?!睏铠Q繼續(xù)道,聲音里帶著精心計算的誠懇,“我可以嘗試調解,但不敢打包票。畢竟,他們不在我的掌控范圍內。”
他停頓片刻,仿佛在斟酌措辭:“當然,如果章局長需要我配合的地方,我一定全力以赴。”
“是嗎?”章融終于開口,聲音冷如冰刃,“那不如從交代你的犯罪事實開始?”
未等楊鳴回應,她已經將幾張照片推到他面前。
血腥的犯罪現(xiàn)場照片中,夾雜著一張格外刺眼的影像,那是四眼的心腹小北,皮膚黝黑的面孔上寫滿了桀驁。
“許北,二十六歲,納市本地人?!闭氯诘穆曇粝癖鶋K滑過玻璃,“如果你知道他的下落,希望能配合?!?/p>
(請)
一次談話
楊鳴默默咀嚼著這個陌生的名字。
原來小北也有個正經的名字,像所有普通人一樣。
“當然,如果見到他,我會融的聲音從身后傳來,“你還年輕,現(xiàn)在回頭還來得及。”
這句話像一把鈍刀,精準地戳中某個不該觸碰的傷口。
楊鳴猛地轉身,目光如刃:“回頭?你說說看,怎么回頭?”
章融微微皺眉。
眼前這個年輕人的眼神驟然變得陌生,像是黑暗中亮起的匕首,閃爍著危險的寒光。
她感覺到一股被壓抑的暴戾正在那雙眼睛背后翻涌。
楊鳴深吸一口氣,將即將脫口而出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。
某些話說出來也無濟于事,某些路一旦走上,就再也沒有回頭的可能。
辦公室的門在身后關上,發(fā)出輕微的嘆息聲。
章融望著那個逐漸消失的背影,陷入沉思。
案頭上那份檔案寫著清清楚楚的信息:納市戶口,本地人。
可他言談舉止間的某種氣質,卻與這座城市格格不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