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7章 下場（第3頁）

下場

他曾經(jīng)挺拔的身影如今顯得那么狼狽，身上的白襯衫沾滿了泥土和污漬，眼神黯淡無光。

看到楊鳴等人出現(xiàn)，朱波的眼里閃過一絲慌亂，像是被驚到的困獸。

“朱哥?！睏铠Q示意王偉上前，解開朱波身上的麻繩。

“你怎么來了？”朱波揉著被勒得發(fā)紫的手腕，聲音有氣無力，“是張志強讓你來的？”

楊鳴默默點頭，從王偉口袋里掏出一盒紅塔山，抽出一支遞給朱波，替他點上。

火光在黑暗中閃爍，照亮了朱波憔悴的臉龐。

朱波深深吸了一口，煙霧在月光下繚繞：“看來周軍已經(jīng)輸了？”

“嗯?！?/p>

“沒想到，”朱波嘴角扯出一絲譏諷的笑，“孫文那狗日的竟然背叛我……”

“文哥沒有背叛你。”

“沒有？”朱波冷笑一聲，“要不是狗日的說張志強受傷躲外地去了，你覺得周軍會輸？”

楊鳴張了張嘴，想告訴他孫文為他自殺的事實，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。

牛棚里彌漫著陳年的草料味，混合著煙草的苦澀。

“張志強讓你過來，是準(zhǔn)備殺了我，對吧？”朱波猛吸一口煙，故作鎮(zhèn)定，但那一閃而過的驚恐還是被楊鳴捕捉到了。

“朱哥，你也別怪我，我也是聽命行事?！?/p>

“聽命行事？”朱波突然激動起來，“你小子倒是他媽的會見風(fēng)使舵！早知道，當(dāng)初讓你去緬甸，就該讓明哥弄死你！”

楊鳴平靜地笑了笑：“即便當(dāng)初我真的死了，結(jié)局還是不會改變。”

這句話讓朱波陷入沉默。

他手中的煙已經(jīng)燃到了過濾嘴，火星幾乎要燙到手指，但他仿佛感覺不到疼痛，又狠狠地吸了一口。

似乎只有尼古丁才能暫時麻痹他內(nèi)心的恐懼。

月光從破舊的屋頂漏下來，照在兩人之間，投下道道陰影。

“你能不能放我一馬？”朱波咽了口唾沫，抬頭望向楊鳴，眼中帶著一絲祈求。

聽到這話，楊鳴眼里閃過一抹失望。

原本他還在猶豫要不要看在孫文的份上放過朱波，但這一句話徹底打消了他的念頭。

孫文為朱波甘愿赴死，換來的卻是對方毫無骨氣的求饒。

“朱哥，其實你不用說出來?！睏铠Q輕輕嘆了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