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在南城橫行多年的狠角色,此刻像條落水狗般伏在地上。
包廂里的空氣凝固了一瞬,又迅速被某種更沉重的氣息取代。
三毛發(fā)出一陣狂笑,手起手落,一連串耳光打在馬瘋子臉上:“瓜批,以后還敢不敢找老子的麻煩?”
每一記耳光都十分用力,馬瘋子的臉很快腫得變形。
直到打了十幾個耳光,三毛才停手,從懷里掏出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,隨手丟在馬瘋子面前。
緊接著,他又拔出槍抵上對方的頭上:“老子給你個機會。自己戳三刀,今天這事就算完!”
余四姐站在一旁,看著這個年輕人對馬瘋子施以凌辱。
她在心里暗自盤算,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狠角色,背后究竟站著誰。
馬瘋子跪在地上,冰冷的刀鋒在眼里閃爍。
打拼到今天這個位置,他曾無數(shù)次用刀逼迫別人下跪求饒,卻從未想過自己也會有這樣的一天。
這就是槍帶來的改變。
它是道上最冷酷的裁決者,能讓最硬氣的狠角色變成溫順的綿羊,也能讓最怯懦的人在一夜之間變成呼風(fēng)喚雨的主。
刀尖刺入腹部的瞬間,馬瘋子咬緊牙關(guān),沒發(fā)出一絲聲響。
多年刀尖舔血的經(jīng)驗讓他清楚要害的位置,刀尖巧妙地避開了重要臟器。
當(dāng)年他教別人“寫保證書”的手法,現(xiàn)在卻要用在自己身上。
第三刀結(jié)束后,馬瘋子丟開匕首,手死死按住傷口。
他抬起頭,目光陰鷙地盯著三毛,眼中燃燒著無法掩飾的屈辱與仇恨。
三毛慢條斯理地坐在椅子上,點燃一支煙。
夜色透過落地窗灑進來,煙霧繚繞。
包廂里靜得可怕,只有馬瘋子粗重的喘息聲和鮮血滴落地毯的細(xì)微聲響。
余四姐站在一旁,看著地毯上暈開的暗紅色。
作為君悅的主人,她見過太多道上的爭斗,卻很少見到這種露骨的羞辱。
她欲言又止,最終選擇了沉默。
在這種時刻,任何話都可能引火燒身。
直到那支煙燃盡,三毛才起身,用皮鞋尖碾滅煙頭。
他轉(zhuǎn)向余四姐,聲音帶著幾分恭敬:“四姐,看在你的面子上,今天就到這。以后要是有人敢找你麻煩,盡管開口。不管是誰,老子見一個弄死一個!”
說完,他對二娃使了個眼色。
兩人大搖大擺地走出包廂,留下滿地的血跡和一個支離破碎的南城六小超之一。
直到腳步聲在走廊盡頭消失,馬瘋子才終于支撐不住,癱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