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一場耐心的較量。
既然不能把李光怎么樣,那就慢慢消磨。
在南城,李光樹大根深,產(chǎn)業(yè)鋪得到處都是。
可楊鳴不同,他就像一條游魚,能在暗處來去自如。
除了那塊交給黃海打理的大都會工程,他在南城幾乎不沾一點泥土。
這反倒成了他最大的優(yōu)勢,沒有牽絆,就不怕傷筋動骨。
院子里,新來的兄弟正在卸貨。
這些人有的是從納市趕來的老面孔,有的是從瑞市調過來的生面孔。
廢品收購站早就住不下這么多人,他們大多被安排在狄明新買下的幾家旅館里。
這些新來的人每月的開銷都要上百萬,光是吃喝就要大幾十萬。
但楊鳴清楚,這筆賬,最后是要算在李光頭上的。
等到對方在暗處挨夠了悶棍,自然會坐到談判桌前來。
到那時候,這幾個月的花銷,連本帶利地討回來。
楊鳴不會傻到跟李光硬碰硬,他選擇了另一種方式,打了就跑,神出鬼沒。
今天砸了你的場子,明天切斷你的貨源,后天又堵住你的財路。
(請)
夜色掩護,尋獵機
這種游擊戰(zhàn)術不求斃命,只求讓對方永遠猜不透下一擊會從哪個方向來。
辦公室的門被輕輕叩響。
“進來?!睏铠Q沒有轉身,依然望著窗外。
孔強江走進來,帶進一股汗水和鐵銹混雜的氣味。
他在楊鳴對面的椅子上坐下,從口袋里摸出一包煙。
“鐵牛那邊摸清楚了?!笨讖娊c燃一支煙,“他最近都在觀音橋的汽修廠,每天晚上十點準時去對面的茶館打麻將。身邊帶的人不多,就四五個?!?/p>
楊鳴轉過身,看著孔強江臉上那種胸有成竹的表情。
他熟悉這個表情,每次這個兄弟露出這種神色,就意味著他已經(jīng)想好了怎么下手。
“說說你的計劃?!?/p>
孔強江彈了彈煙灰:“那個茶館后面有條小巷,平時幾乎沒人。我?guī)讉€兄弟守在那,等他出來的時候,就直接動手,解決完就走,保證讓他們在醫(yī)院里躺個把月。”
“你準備帶幾個人過去?”
“三個就夠。我打算帶上吳鋒銳?!笨讖娊nD了一下,“他最近憋得太久了?!?/p>
楊鳴的目光落在他那雙布滿老繭的手上。
“這小子不會出什么簍子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