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關(guān)上后,萬二久久站在窗前,俯視著街道上的行人。
電話再次響起,是孔兵的。
他深吸一口氣,接通了電話。
“事情有進展了。”他說,聲音變得恭敬而平穩(wěn),“不過需要改變一下原計劃。”
電話那頭,孔兵的聲音低沉如常。
萬二一邊解釋著自己的新計劃,一邊觀察著樓下街道上的動靜,眼神中閃爍著精明和老練。
……
龍湖山莊。
三層小樓被茂密的松柏環(huán)繞,與城里的喧囂隔絕開來。
何志明站在二樓陽臺上,一支煙燃燒到了盡頭,燙紅的煙頭幾乎要碰到他的手指。
他沒察覺,目光越過前庭花園的圍墻,投向遠方,仿佛那里有他的全部心思。
身上的傷已經(jīng)恢復(fù)得差不多了,醫(yī)生說他命大,那顆子彈差一寸就能要了他的命。
可何志明知道,他的命雖然保住了,但他的江山正在土崩瓦解。
桌上的煙灰缸堆滿了煙頭,旁邊散落著幾張紙,上面潦草地記著數(shù)字和名字。
宜城的產(chǎn)業(yè)清單。
這些是他十多年打拼下來的家當,有明面上的經(jīng)營,更多的是見不得光的買賣。
何志明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那張皺巴巴的紙,眼神越發(fā)陰郁。
宜城是他的命根子,那里有他一磚一瓦堆起來的勢力。
那天在酒店停車場,子彈射入他身體時,他第一個念頭不是自己會不會死,而是家當怎么辦。
沒有提前安排,沒有轉(zhuǎn)移資產(chǎn),連基本的接班人都沒定下來。
瘸子陳那邊的線也斷了,聯(lián)系不上。
小武留下的幾個兄弟死的死,散的散。
就連他在宜城執(zhí)法隊里的幾個關(guān)系,都不敢再接他的電話。
多年基業(yè),眼看就要毀于一旦!
何志明咬緊牙關(guān),從口袋里摸出一個藥瓶,倒出兩粒白色藥片,干咽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