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已經(jīng)安排人,重新整理了所有新槐街的文件資料?!标悜c說。
楊鳴搖頭:“還不夠?!?/p>
他從口袋里掏出一部諾基亞手機,撥了個號碼。
電話很快接通。
“老五,你之前接觸過新槐街那幾戶拆遷釘子戶。”楊鳴聲音平靜,“把情況再核實一遍,明白我的意思嗎?”
電話那頭傳來簡短的回應(yīng)。
“好,這事你親自跑一趟。堵住可能的漏洞?!睏铠Q掛斷電話。
等楊鳴收起手機,陳慶忽然問道:“你見過馮琪峻本人,感覺如何?”
“聰明,執(zhí)拗,有原則。”楊鳴停頓了一下,“不好對付,但也不是不可理喻的人。我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讓他知道了,他是被當(dāng)槍使……”
“你覺得能說服他?”
“這個……不好說?!睏铠Q搖搖頭,“他走的路和我們不一樣。他信奉的是一套純粹的規(guī)則,黑白分明。”
陳慶嘆了口氣:“這樣的人最難打交道?!?/p>
“但也最容易被現(xiàn)實打破幻想?!睏铠Q眼中閃過一絲深意,“他的理想主義遲早會撞上現(xiàn)實的墻。”
兩人陷入沉默。
窗外的知了叫得更加賣力,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,在地上投下光影。
楊鳴的手機忽然響起。
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,眉頭微皺。
“麻子?”他接通電話。
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簡短有力:“鳴哥,花雞到南城了,他想見你。”
楊鳴的眼神驟然變得深邃,手指不自覺地握緊了茶杯。
他沒有立即回應(yīng),而是深吸了一口氣。
“知道了。”楊鳴說完,掛斷了電話。
陳慶看著他的表情變化:“有事?”
“有個朋友來南城了?!睏铠Q收起手機,臉上表情難以捉摸,“我得過去見見他。”
“什么朋友?”陳慶疑惑地問。
“好朋友?!睏铠Q笑了一下,站起身,整理了一下衣領(lǐng),“陳哥,我就先走一步。馮琪峻那邊的情況,有變化隨時聯(lián)系?!?/p>
陳慶抿了口茶:“小心點。這段時間風(fēng)口浪尖,別節(jié)外生枝?!?/p>
楊鳴點點頭,走出茶室,身影消失在門廊的陰影中。
陳慶站在窗前,目送他離去,神情復(fù)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