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松濤盤著一串老舊的紫檀佛珠,那是他標志性的文玩。
歲月在這個老人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紋路,卻絲毫沒有減損他眼中的銳利。
此刻,他就像一頭蟄伏的老虎,優(yōu)雅地掩藏著爪牙。
“柚木的事情,”喬松濤的聲音溫和得像是一杯老普洱,“還沒來得及謝你?!?/p>
楊鳴微微欠身:“喬爺太客氣。那筆無息貸款,才是我該道謝的?!?/p>
茶湯在杯中打著旋,喬松濤的目光卻直指要害:“聽說張志強回來了?”
“是?!?/p>
“翰?,F(xiàn)在的情況……”老人意味深長地停頓。
“一切正常?!睏铠Q的回答平靜如水。
喬松濤開始擺弄茶具,每個動作都仿佛經(jīng)過精心計算:“高速公路的工程,你們也想分一杯羹?”
這句話像一顆投入平靜水面的石子。
楊鳴內(nèi)心一緊,意識到喬家的信息網(wǎng)遠比想象中更加敏銳。
在滇南的基建領(lǐng)域,喬家的觸角無處不在。
“公司的決策?!睏铠Q謹慎地回答。
“基建這碗飯,”喬松濤輕撫茶杯,“講究的是和氣生財。獨食難肥,你說是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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審時度勢
老人的聲音依然溫和:“納市機場改建的時候,我也表現(xiàn)出了足夠的誠意。你們翰海是不是也該拿出一些誠意?”
楊鳴深吸一口氣:“這個事情,我會向公司反映?!?/p>
“反映?”喬松濤突然笑了,笑容里帶著某種鋒利的東西,“聽說你已經(jīng)不是總經(jīng)理了?”
楊鳴端起茶杯,讓熱氣在唇邊繚繞。
沉默在這一刻成為最好的盾牌。
他很清楚,無論翰海如何動蕩,外人面前,他永遠是那棵大樹的枝葉。
那些在公司遭遇挫折就向外人傾訴的人,往往不明白一個簡單的道理。
向外的每一句抱怨都可能成為傷害自己的利刃。
有時候,有些話如同子彈,一旦出膛,就再難收回。
除非楊鳴打算離開翰海,不然他絕不會向外人傾訴任何自己對公司的不滿,對張志強的不滿。
“小楊啊,”喬松濤的聲音溫和得近乎蠱惑,“你這樣的人才,不該被埋沒?!?/p>
他輕輕放下茶杯:“要是哪天不想在翰海待了,保市隨時歡迎你。我可以給你一家公司,讓你完全掌控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