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兩點,詹妮弗開著她的紅色跑車,載著兩個學生回到了白灘鎮(zhèn)。
賽琳娜活力滿滿地玩了一整天,此刻像電力耗盡的玩具,困頓地躺在后座上睡著了,呼吸均勻而輕柔。
周青峰卻恰恰相反。白天他神不守舍,沒精打采,仿佛心事重重。
然而過了夜里十一點,他在短暫的脫力后,又變得極度怪異,整個人暈暈乎乎,好像磕了藥。
詹妮弗開車時,時不時從后視鏡里瞥他一眼,心里不免有些擔憂。
自打離開海邊餐廳,這小子一直在座位上扭來扭去,仿佛屁股上裝了永動機,根本停不下來。
“維克多,你還好嗎?”詹妮弗忍不住問道,語氣中帶著幾分關切。
“我沒事,挺好的?!敝芮喾寤卮鸬囊话逡谎?,聲音里透著不加掩飾的敷衍。
跑車緩緩駛入賽琳娜家的車道,當母親的茱莉亞聽到動靜,披了件外套出來迎接。
“明天見?!敝芮喾鍥_詹妮弗笑了笑,肩頭掛著兩個書包,將睡著的賽琳娜抱了起來。
他又朝來接的茱莉亞告歉道:“對不起,夫人,我把您女兒帶出去玩了一天?!?/p>
茱莉亞先向詹妮弗表示感謝,目送對方開車離開后,再看被周青峰“公主抱”的女兒,嘆聲道:“這總比她去同學家吸dama強。”
把賽琳娜抱進屋,輕輕放在床上后,周青峰轉身進了衛(wèi)生間,打開淋浴,溫熱的水流從頭頂傾瀉而下,沖刷著他困頓的頭腦。
他閉著眼睛,任由水流滑過臉頰,腦海中卻像放電影一樣,一遍又一遍地復盤著這一整天的經過。
“首先,總額二十二億三千七百六十五萬美元的‘威力球’頭獎確實出了,而且是線下出售的,連彩票點都公布了。”
他低聲自語,梳理一條條線索。
“就是海邊餐廳的那家彩票點,看守彩票點的黑人大媽高興壞了——因為彩票委員會將給予出售頭獎彩票的銷售點一百萬美元獎勵?!?/p>
“其次,勞爾目前確實沒中獎?!彼哪X海中浮現(xiàn)出勞爾格外張揚的臉,那家伙性格外露,根本藏不住事。
如果勞爾中了獎,絕對會當場跳起來大喊大叫的??山裢?,勞爾買的兩張彩票都沒中,周青峰也沒能跟著沾光。
“難道我記憶出錯了?是別人中的獎,卻被誤認為是勞爾?”周青峰仔細搜索著記憶,試圖找到一絲靈光。
“不,我確定中獎的是勞爾。這么討人厭的家伙,世間少有。換個人,我都記不住?!彼麚u了搖頭,否定了這種可能。
“那么,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事?真正中獎的人在哪里?或者說,真正中獎的彩票在哪里?”
周青峰的思緒像一團亂麻,肯定有某個重要環(huán)節(jié)缺失,導致事件無法理清。
就在這時,門外突然響起茱莉亞的喊聲:“維克多,你洗好了嗎?你在衛(wèi)生間待了快半個小時了。”
周青峰猛然回過神來,連忙關了熱水,結束淋浴。他隨手抓起一條毛巾,匆匆擦干身體,穿上衣服,打開了衛(wèi)生間的門。
門一開,茱莉亞就站在外頭,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。
她張開雙臂,毫不猶豫地給了周青峰一個擁抱,聲音輕柔,充滿感激:“謝謝你,維克多”
周青峰不明所以,呆在原地,“謝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