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。
昏黃的燈光在搖曳,仿佛無數幽靈在墻壁上舞動。地下室的空氣里漂浮著鐵銹與霉斑混雜的腥氣。
馬修局長被鐵鏈鎖在自家地下室的椅子上,嘩嘩的水漬沿著他松弛的下巴滴落,shi透的襯衫貼著皮膚,顯露他顫抖的皮肉。
當第七桶冰水兜頭澆下時,他能聽見自己喉嚨里發(fā)出瀕死的窒息嗚咽。
覆蓋口鼻的毛巾阻隔了空氣的進入,每一次呼吸都會讓更多的水進入呼吸道,引發(fā)劇烈的掙扎。
仿佛有無數雙冰冷的手在拼命撕扯,拉著他墜入無盡的黑暗深淵。
每當馬修局長的呼吸漸弱,臉上的毛巾就會揭開,椅子扶正,讓他再次看清周圍,也緩一口氣。
而在眼前,他的老母,他的妻子,他的兒子,他的全家就在眼前,陪著一起哀嚎受苦。
“說我都說,別再澆水了。放過我的家人?!瘪R修的聲音沙啞而破碎,話語中夾雜著肺部血沫的噴濺。
康格斯卻是雙拳緊握,目眥欲裂,憤怒的喝道:“要我放過你的家人,你為什么不放過我的家人?”
要不是周青峰攔著,他能把局長的腦袋打成漏勺。
水刑再繼續(xù),馬修局長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威嚴和鎮(zhèn)定,用刑開始就在供述。只是刑罰不停,需要多次驗證。
“我只是當個人口販賣的中轉,茱莉亞和賽琳娜已經被送走,有個叫‘喪鐘’的家伙負責接手。他才是佛羅里達最大的人口販子。
一般的非法移民會被送往各種農場,從事低薪工作。如果有資質好的漂亮女人則會被專門留下,轉手后進行高價拍賣。
但我跟‘喪鐘’并無直接接觸,我只是定期把裝人的卡車停在路邊。‘喪鐘’自然會派人開走,并給我的虛擬賬戶打款?!?/p>
米國的非法移民其實是公開的社會毒瘤,但官方對打擊相關犯罪并不熱心,甚至是縱容。
但在人口貿易中,警方不能指望犯罪團伙守規(guī)矩,fandai、zousi、乃至bangjia年輕漂亮的女性,都是盈利項目。
康格斯自己就辦過不少這樣的案件,深知其中的殘酷和無情。
失蹤的年輕女性會像牲口一樣被轉運,被販賣。
能被成功營救的受害者寥寥無幾,大多數飽受苦難后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中。
哪怕把受害者找回來,也往往只看到尸體。家屬只能帶著淚和絕望離開這座罪惡橫行的小鎮(zhèn),心中永遠留下無法愈合的傷口。
康格斯沒想到自己妻女會有如此遭遇,恨的獸性大發(fā),發(fā)狂般的吼叫在地下室里回蕩。
周青峰沒法控制這個一米九幾的大塊頭,只能給他來一劑麻醉針,讓其昏睡一會,安靜個十來分鐘。
馬修局長已不抱生的希望,他搖著腦袋說道:“我知道這天遲早要來,殺了我。你們救不了那對母女的,讓一切結束?!?/p>
對講機里傳來漢默老頭的聲音,“維克多,fbi的人來了,快出來吧。你已經做了自己能做的,后續(xù)的事交給專業(yè)的人比較好。”
周青峰轉過身,緩緩走出地下室,走出局長的家。
屋外燈火通明,有十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在附近把守,一名國民警衛(wèi)隊的中尉到現場指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