恩賜觀秘劄
王子騰府。
在金陵賈史王薛四大家中。
薛家爵祿最弱,薛家祖先只是個正五品紫薇舍人,原先還算清貴文官,到后代已淪落為皇商。
薛家共八房,如今八房都在金陵,可知薛家除了錢財豐足,家勢微弱,困居金陵故地,靠攀附賈王兩家立足。
王家曾世襲過縣伯爵位,但到了王公之后,爵位已斷了傳承,王家十二房,其中八房都在金陵,根基也遠(yuǎn)不如賈史兩家。
好在王家與賈家聯(lián)姻密切,這十幾年來嫁了兩代嫡女入賈門,換走了賈家寧國一脈的京營節(jié)度使,讓王家這幾年實力猛增。
所以王子騰對賈家的倚重可想而知,即使自己夫人在賈家丟了臉面,兒子被賈琮一刀嚇成失禁。
如此難堪之事,他卻沒有生出要報復(fù)賈家的打算,能忍所不能忍,他也算是一個人物了。
可如今他的心頭卻被一片驚恐所淹沒。
王子騰一聽這話,渾身發(fā)寒,臉色蒼白的辯解道:“郭公公,王某與榮國府是姻親之家,一貫交好,豈會做出這等事情!”
科舉乃朝堂掄才大典,一介書生輕妄誹謗朝堂所點之案首,此乃擾亂國政之舉,罪無可恕,這事情太大了!”
圣上這是留了好大一個把柄在自己手中,想到這些王子騰心膽俱寒。
看著郭霖頭也不回的離開王府,王子騰滿頭冷汗癱坐在椅子上,心中一陣陣后怕。
但他只能矢口否認(rèn),不然王家就完了,以誣告而干擾科舉掄才,讓那些御史文官知曉,雪片般的彈劾會讓他身敗名裂,死無葬身之地。
“王將軍,你的夫人和兒子剛與賈琮起了齟齬,這轉(zhuǎn)眼你夫人娘家供養(yǎng)的秀才,便去了禮部誣告院試案首賈琮。
怎么會有這么巧的事情,也由不得他人懷疑。
王子騰痛心疾首指天起誓:“郭公公,王某乃食君之祿的朝臣,王家絕不會行此罔顧法紀(jì)之事,如違此言,天誅地滅之!”
“去叫夫人即刻過來,我要問話!”
郭霖在一旁端著杯上等的老君眉,正慢條斯理的品著。
只是那蠢婦并沒有這等城府,如何能做出這等事情,這其中必定受人教唆。
他已沒心思去想是何人挑唆了自己夫人,總之王家已脫不開干系。
郭霖嘆息道:“王將軍,雜家信伱的話有什么用,要圣上相信才行,你的話雜家會轉(zhuǎn)告圣上,你好自為之吧?!?/p>
那誣告榮國府賈琮為娼妓之子的劉文軒,與德慶府張家關(guān)系匪淺,圣上讓我來問王將軍,此事王家是否參與其中!”
以圣上的睿智,早已經(jīng)斷定這必是王家所為,卻為何引而不發(fā),只是派了一個內(nèi)侍副總管上門問詰。
王子騰的手中拿著一份灰白色封面的密劄,臉色慘白,雙手似乎都在微微顫抖。
目前不是揣摩圣意的時候,圣心如鐵,就算揣摩到了又能怎么樣。
“王將軍,這中車司的密劄,原本只是給皇上御覽,皇上格外開恩,才破例讓你一觀。
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收拾此事首尾,一旦事發(fā),還有轉(zhuǎn)圜退路。
……